国大的婚礼依然在继续。
盛装打扮的新娘和新郎,在亲友的见证下,互相戴上象征婚姻的结婚钻戒,幸福地拥抱在了一起。
等到新娘抛花球时,在场没有结婚的女孩子,都往前挤,有的还夸张地挽起袖子,准备去抢。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娘力气太大,花束居然越过女孩子,往在远处陪白琪顺、赵择中他们聊天的夏久胜那边飞来。
“小夏接住。”旁边的白琪顺唯恐天下不乱,推了夏久胜一把,花束正好往夏久胜的胸口落下来。
夏久胜下意识地接住落在胸口的东西,才发现自己把新娘的花束接了。
女孩子们一起气呼呼地去找新娘子算帐,怪他故意抛得这么远,倒没有人好意思去怪夏久胜。
“我是男的,接了不算,新娘子重抛。”夏久胜拿起花束,向钱小丽挥了挥,不好意思地叫道。
“开什么玩笑?这个怎么能重抛?”白琪顺看了赵择中一眼,笑着调侃道。“小夏运气不错,下一个嫁人的的就是你了。”
“琪哥别瞎说。”夏久胜把花塞到白琪顺手里,恼怒地说道。
自己可是纯爷们,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受。
他一点也不喜欢被赵择中的朋友,当成女孩子看待。
夏妈妈远远地望见儿子接了花束,原来跟身边的亲戚交谈时的笑容一下子淡了。
※※※
婚礼现场发生的事,普通人如果知道了,也就议论两句,很快过去了。
但是官场是个特殊的场所,有七窍玲珑心的人不少,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快在虞城官场流传开来。
传话的人,肯定各有立场。有的人纯粹是为了将事情闹大,把水搞混,好让自己混水摸鱼。有的人只是喜欢看好戏,看别人出糗,心里就舒服。
正在陪家人吃饭的洪副市长,听亲信绘声绘色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气得饭也吃不下去了。
这个小许,还是太年轻了啊!
本来以为他虽然才三十出头,跟在自己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下放到镇上,磨练个几年,应该能独挡一面了。
没想到一放到下面,没了自己教导和管束,性子里轻佻的一面和刚愎自用全暴露出来了。
他难道还不明白,政治是最讲究妥协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独断专行。与同事相处,必须维持起码的礼仪,即使再不喜欢对方,也不能撕破脸皮,不留一点余地。
现在好了,他自作聪明地想打别人的脸,反而被别人狠狠打了。
最麻烦的是,这件事还跟那个赵择南有关。
小许是自己带出来的,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在指使小许这样做,做为赵择南不帮自己的报复。
如果让他这样想,那麻烦就大了。
要让赵择南喜欢自己很难,让他讨厌自己,却是分分钟都能做到。
如果他真的生气了,赵家随便伸伸手,自己就完了。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坐得住,拿出手机,对着就是一阵痛骂。
※※※
许镇长没想到老领导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让他又惊又怕,又恨又悔。
他本来就是个容易迁怒的人,这时候恨不得把办公室主任一脚踢出门外。
都是这个人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把自己一个没特别含义的行为,变成了一场有目的性的集体抵制。
“是,是。我立即就去。”他连声应着。
他不敢在老领导面前辩解,那样只会让老领导认为他在推卸责任。如果给老领导一个做事没有担当的印象,那他的仕途真的全完了。
看许镇长脸色难看的挂了电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出声,都低着头装死。
许镇长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们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现在去虽然会被祝宏高笑话,但是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如果放下面子,多讲些好话,能把这件事揭过,他也认了。
如果人家喜宴散场了再去补救,那就真的晚了。
司机看许镇长匆匆离开,赶忙跑出去跟在后面,也不敢问他要去哪里。
现场剩下的人见许镇长走远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酒店的菜还在继续端上桌,最后一个胆子大的副镇长先动了筷子,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动手吃饭。
也是,都这样了,现在后悔也晚了,既然许镇长离开了,他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出了事,自然有高个子顶着。
※※※
等许镇长上了车,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去国大,司机才松了一口气,无声地关好车门,发动车子,往国大而去。
婚礼现场很好找,祝彬宇和钱小丽的名字,就挂在一个大宴会厅的门口。
许镇长下车后,挥手让司机离开,自己站在门口定了定神,搓搓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抿了抿嘴唇,让脸色平静下来,最后脸上慢慢堆起笑容。
富里堂皇的宴会厅里,酒席已开始了,许镇长满面堆笑地往主席台走去,远远看到祝宏高,就高声打起哈哈:“对不起,老祝,今天有点事来得迟了——”
祝宏高已向赵择南敬了杯酒,又陪亲家喝了一杯,此时满面红光地跟亲家聊着子女的事,突然被一阵夸张的笑声打断,抬头见是许镇长,猛地站起来,脸色一变。
不是说全部不来,让自己丢脸吗?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来干什么?
祝宏高又不是傻子,对方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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