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夏久兴客气地称呼他陈师傅,给他递烟时,颇让他激动了一阵子。
这次被安排来夏家庄,是驾校老板亲自交代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学生有特殊的背景。
夏久兴本来就喜欢开车,大学时,也蹭过同学的车,经常缠着问同学怎么开车,有了一定的基础,所以学得很快,两个小时下来,已基本搞懂了车子行驶的技巧,缺的只是练习。
十来点钟的时候,夏久胜空下来,也过来学了一会车。夏久兴下了车,在一旁休息。
夏久胜是真正的车痴,陈师傅指导了一个小时,才让夏久胜认识了车上的一些零件的作用。
夏久兴就在一边笑,这个堂弟被村里人夸得如何如何能干,还不是被简单的学车难住了,像他这样的速度学,能独立开车,估计自己早拿到驾照,开车上路了。
夏久胜也有些沮丧,他没想到开车这么复杂,早知道就不学了。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放弃,否则被那个赵择中知道,肯定被他笑死。
陈师傅的午饭,本来是打算去镇上随便吃一顿,但是夏久兴硬拉着他去吃饭,陈师傅推不过,也就去了。
吃了午饭,夏爸爸和夏妈妈空下来,去学开车,夏久胜则去虞城,到国大结蔬菜款。
从国大拿了钱出来,夏久胜背着双肩包,往商业中心走去,双肩包装了钱,感觉特别得沉。
天越来越冷了,路上的行人已穿上了羊毛衫和大衣,夏久胜虽然不觉得冷,也想趁自己在虞城,去大通商城给家人买些过冬的衣服。
从懂事起,爸妈就没有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爸爸最好的衣服,是一件深灰色带淡淡卡其色格子的毛料西装,据说还是他结婚前买的。而妈妈只有一件驼色的羊毛大衣,穿了至少十年了,过年过节或走亲戚,全靠它撑场面。因为毛料衣服难保存,有的地方已被虫子蛀掉了。
过年时,总有一两个不长眼的远亲,故意问妈妈为什么不买件新衣服,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一身行头。夏久胜每次都在想,如果赚到了钱,一定要给妈妈买件既漂亮又高档的衣服。
过几天就是元旦,最近商场在搞促销,夏久胜先走到女装部,打算给妈妈挑一件好一点的大衣。
如果叫妈妈自己来买,她肯定舍不得花这个钱,到最后一定在一堆处理的老款里,挑一件二三百的便宜货。
有一个柜台在卖皮衣,颜色款式都不错。因为是海宁货,所以价格也没有高得离谱。夏久胜看到他们挂在最显眼的一件酒红色的皮大衣,上面加了一个火红色的狐狸毛领,看起来非常漂亮也上档次,就上前问价格。
夏久胜虽然一身便宜货,但是他帅气的外表给他加分不少,倒没有不长眼的柜台小姐给他白眼。
“三千六百元,现在搞活动,可以给你八折,二千八百八十元。”回答他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微胖女人,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就把价格算清楚了。
夏久胜犹豫了一下,真贵。打了折还要三千来块。
这要在以前,别说买,看看也觉得牙疼。
想想现在自己家,也算一年进帐上百万的小康之家了,没有必要为这点钱纠结,何况这还是真皮的大衣,只有二千多,很便宜了,夏久胜还是决定买下来。
正要跟服务员说开单,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一路发着嗒嗒地声音,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指着那件夏久胜看中的皮衣,对着服务员嚷:“这件衣服我要了,快帮我包起来。”
“不好意思,这件衣服那位顾客已看中了。”服务员看了夏久胜一眼,抱歉地对新进来的顾客说道。
她也善于察言观色的,知道这个小伙子已决定买下它,“要不,你看看有没有其它适合你的款式?”
说完,服务员开始替夏久胜开单。
“笑话,你又没付钱,怎么算你先要了。”那个女人斜了夏久胜一眼,在他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冷哼道。随即快速地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张卡,往柜台上一丢。“付帐。”
夏久胜有点尴尬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为了件衣服跟一个女人争吵,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
再说他想要这件皮衣,只是觉得好看,又不是真的只有这么一件衣服适合妈妈。
那女人看他不响,似乎更得意了,拿起服务员给他包好衣服的纸袋,哼了一声,扭腰又嗒嗒地走了。
“小伙子,有没有看中其它款式,我给你便宜点。”服务员看夏久胜的表现,认定他是老实人,腼腆得不好意思跟人争东西,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怕他因为吃了亏,心里不舒服,就这样建议道。
毕竟开店的,都怕出事,刚才她很担心两人闹起来。夏久胜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脾气大,发起火来谁也劝不住,所以往往很难控制后果。
“我是给我妈买的,你帮我推荐一下吧。”夏久胜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听别人的意见。
“你妈妈四十出头吧,那你选这件银灰色的,这个颜色和款色,既不会太张扬,又显皮肤和档次。”服务员指指旁边那件大衣说道。“它的毛领用的是最好的狐狸毛,够宽够厚,保暖性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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