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朱璃还是由长脸鹰鼻的男人载着,载着赵祈的男人面貌跟长脸男人不同,头颅是原形的,头发卷曲,偏像回纥人。
太阳升起来,一行人加快速度行进,经过夷人村寨部落,这伙人绕道而行,北狄人各部落间常有冲突,这伙人这次的任务大概很重要,行事非常谨慎。
出关后,很少看见城池,塞北大部分是荒蛮之地,一行人风餐露宿,好在仲秋天气,夜晚不十分冷,行了四五日,越走越荒凉。
前方一大片泥沼,水草纵横茫无边际,泥沼里生长着丛密的草茎和腐烂的植被。
塞北荒凉之地有不少沼泽地带,朱璃有些见识,观察这片水草泥塘像沼泽地带,一望无际的,无路可走。
一伙人勒马慢行,朱璃注意到,他们一字排开,沿着沼泽中一条路小心翼翼地行走,奇怪竟没有沉入沼泽之中,难道这一片仅仅是貌似沼泽地带,是自己眼拙。
突然,朱璃看见一头被猛兽追赶的羚羊跑入这片水草里,眼看着羚羊一点点淹没,陷入沼泽被吞噬,最后没留下任何痕迹,沼泽能把人吸进去,亲眼目睹,远比听说更为可怕。
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这恐怖的一幕,马匹见此情景,受到惊吓,一匹马受惊,其它的马匹跟着嘶鸣,原地尥蹶子。
朱璃低伏在马背上,紧紧地抓住马鞍,她可不想这种死法。
载着赵祈卷发男人的马匹一声嘶鸣,前蹄腾空,马背上的赵祈被受惊的马匹甩了出去,跌落在沼泽里,卷发男人急忙勒马缰绳,稳住马。
朱璃吓得短促尖叫,赵祈掉下去后,在泥沼中扑腾,想要站起来,这一挣扎,身体一点点下陷,眨眼间只有半截身体露在外面,他两手张着,惊慌哭喊,“救救我。”
朱璃惊恐,着急地朝这伙人喊道;“快救人,他要沉下去了。”
“喊什么?”
这伙人的头领是个黑面的男人,一脸凶相,凶神恶煞地朝朱璃喝道。
赵祈小身板没入,泥沼外两只手臂在拼命摆动,小胸脯以下的身体已经看不见了,还在缓慢地往下陷,越陷越深。
朱璃哭喊央求,“求你们快救救他!”
卷发男人甩出马鞭,呵命,“抓住。”
赵祈伸出双手抓住马鞭,卷发男人稳住马匹,抬手用力朝上拉,朱璃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见赵祈的小身体慢慢拔出泥潭,马鞭拖着游过来,到马前,卷发男人把他提溜到马背上,嫌弃地皱眉。
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朱璃的后背全是冷汗,风一吹,背心凉透。
赵祈一身淤泥,被卷发男人提上马背,卷发男人嫌弃地直捂住鼻子。
虚惊一场,一行人这回加了万分小心,终于走出沼泽,连这群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又走了半个时辰,一条小溪蜿蜒在草原上流淌,溪水浅,能看见水底下的石头。
卷发男人下马,把赵祈拎下来,扔进水里。
溪水把赵祈身上的污泥冲洗干净,赵祈浑身湿漉漉的被卷发男人捞了上来,众人原地休息吃干粮。
赵祈这一折腾,连惊带吓,一口干粮也咽不下去,朱璃担忧地看着他。
继续赶路,过了正午,太阳西移,塞北早晚温差大,太阳将落山,风无遮无挡,马匹在辽阔的原野里跑起来,赵祈浑身湿透,被风一吹,冻得直哆嗦。
一伙人继续往前走。前方出现延绵的大山,朱璃看见山窝里有牧民的营寨,他们要穿山过去。
赵祈小脸红扑扑的,人蔫蔫的,好像病了,大山之中病了,没有办法,赵祈的眼睛半张半合,呼吸有些粗重。
朱璃仔细观察一路走过的地方,心里默记,两个五六岁的孩童,北狄人轻视,没放在心上。
她作为人质,将被送到北狄王庭,历朝历代,中原皇帝屡次出兵,攻打北部异族,许多次无功而返,塞北大部分地方荒凉,没有人烟,北狄乃游民民族,居无定所,往北地域辽阔,一望无际,没有向导,深入塞北腹地,不熟悉地形,北狄王庭随时迁移,想彻底消灭夷人主力,困难重重。
朝廷对北狄几次用兵,劳民伤财,国内百姓怨声载道,连年征战,因此,国库空虚,朝廷负担加重。
这一带山路险峻,狭窄之处,人要下马牵着马匹行走,北狄人熟悉路线,穿山越岭,抄近道,山路马匹行走不便,一行人都下马,只有朱璃和赵祈坐在马上,缓慢地沿着一条羊肠小路前行,这条小路人是上山采药的人走出来的。
今晚是走不出深山,众人在山林中寻到一块空地,长脸鹰鼻的男人抱朱璃下马,一行人休息,黑脸凶悍的男人带着几个人进山打猎,天黑前回来,打到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附近有山上流下来的泉水。
大家生火,烤野兔和山鸡。
日落后,朱璃望着黝黑的大山,山林茂密,几次生过逃走的念头,念头一起,被自己否定,塞北地域荒凉,有时走了几日,没看见村寨,城池,翻越大山,别说五岁的女孩,壮年男人都容易迷路,走不出去大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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