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炊饼的小贩拿油纸包了递给她,说;“小后生好像也是汉人,时下不太平,听说有汉人探子混进城里,刺探军情,城门口抓了几个可疑的人,我看你们像良民,出门注点意,好像要打仗,城里增兵了。”
卖炊饼的小贩又絮絮地说;“官府征粮,现在青黄不接,家家短粮食,交不上官府抓丁充军。”
朱璃买完炊饼,徐临正看着城门口的告示,征兵征粮,凝神望着城墙上三五步一个士兵。
朱璃扯了扯他的衣袖,徐临看了眼她怀里的一大包炊饼,朱璃道;“我买了十个饼,留待路上吃。”
她从家里带了不少吃食,过了三镇,两人走荒山野岭,备着充足的食物,一路翻山越岭要二十几日。
朱璃拿了两张炊饼,一张递给徐临,自己手里一张饼,牵着马往城门洞走,朱璃边走边咬了几口。
她们着急赶路,一整日没吃东西,朱璃饿得几口炊饼下去一大半,看身旁的徐临手里拿着炊饼一口没动,
朱璃拿手指捅了捅徐临腰间,“吃呀!这里没人认识殿下。”
仰头看这男人温润的面孔瞬时僵硬,手指故意又在他腰间捅了两下,“殿下,我不说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慎王在大街上吃东西。
徐临身体绷直,本能地咬了一口炊饼,似乎不太情愿,迫于无奈。
朱璃看他腼腆的样子,觉得有趣,没想到慎王还有这一面,问;“殿下,你是不是还没行冠礼?”
徐临咬下一小口饼,慢慢咽下,摇摇头。
朱璃倒退走,“我来猜猜,殿下今年十八岁?”
徐临摇摇头。
“十九……”朱璃望着他年轻清隽的脸庞,“让我最后猜一次,殿下应该今年行冠礼?对不对?”
徐临这回点点头。
还未及冠。
两人牵马已走到城门洞,要出城的百姓排队查验,待到徐临跟朱璃二人时,守城门的士兵看了一眼路引,“你们是兄弟?”
朱璃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跟慎王长得不像,何况男女样貌有区别,想想,大概异族人看中原汉人都是是一个长相,就像朱璃初到塞北,看异族男女长相差不多。
旁边的士兵盯着二人,这兄弟俩俊美无俦,不像本族人,问:“你们是汉人?”
这可不能顺口承认,朱璃道;“我母亲是汉人,我父亲是鲜卑族。”
这是朱璃八年来对自己出身的说法,没人怀疑。
两国打仗,不影响民间异族通婚。
这士兵看兄弟二人面容似无暇美玉,顿生几分好感,放行。
高丰镇往南走,沿着官道直通朔冶镇。
金乌西坠,暮色苍茫,两人各吃了个炊饼,披星戴月,一路马不停蹄。
当星月隐去,现出四周薄雾笼罩下的山峦,太阳初升,草原霞光万道。
日上三竿,两人赶到朔冶镇。
进了城门,发现城里气氛紧张,原来北燕有一个部落发生骚乱,怕突袭王庭,北狄士兵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朔冶镇主要驻扎军队,住户不多,防御城墙坚固,主要防备各部袭击,北燕各部经常发生内讧,攻击王庭,内部争皇位激烈。
从城中穿过,二人着急赶路,不能停留城中。
南面街头北狄兵搜查过往的行人,一队北狄军队从前方过来,
朱璃跟徐临退到一边让路。
这队北狄军经过时,其中一个骑在马上的将领,经过朱璃和徐临身边时,无意中朝徐临看了一眼,马头刚过,突然,勒住马匹,转回头,看着徐临,“这个人我十分面熟。”
此言一出,朱璃吓了一跳,侧头看徐临,徐临神色如常,朱璃却从他微抿的
唇角,品出危险的气息,显然徐临认识这个北狄将领。
有麻烦了,徐临的身份如果暴露,她们将无法脱身,朔冶镇驻扎重兵,起了冲突,被重兵围困,两人出不了城。
两个士兵过来盘查,徐临镇静地拿出路引,其中一个士兵递给北狄将领,北狄将领看了看路引,又上下打量徐临,蹙眉思索,挥手,“带回去,仔细盘问。”
两人身份经不起推敲,而且在这里盘桓久了,上京的人追上来,堵个正着。
朱璃的手按在腰间短刀,不能束手就擒。
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盖住她的手,徐临暗示她不能轻举妄动。
满街都是北狄军,如果动手,对他们极其不利,况城门一关,来个瓮中捉鳖。
燕军要将二人带走之时,一匹快马从北飞奔而来,到燕军将领跟前下马,单膝跪地,“报将军,有两队人马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燕军将领问:“那个部落的军队?”
“回将军,好像是王庭派出的人马。”
朱璃心里咯噔一下,上京王庭派出追赶二人的兵马到了。
燕军将领勒马,掉转马头,“随本将军出城看看。”
看看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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