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徐临走出去,从马身上装药品的布袋子里拿出一包粉末,他给朱璃拿蛇伤药时看见里面有一包雄黄粉,这是朱璃防备山上毒蛇特意带的,他把雄黄粉撒在两匹马的四周。
一袋雄黄粉撒完了,朱璃看见,后悔没有多带点,把小木屋的四周也撒上雄黄粉,这样蛇就不靠近木屋了。
看徐临把干草铺在地上,男女有别,不能同睡一铺炕,一个睡炕上,一个睡地下。
朱璃从装衣裳的布袋子里拿出两件皮袍,走过去,铺在干草上。
“殿下睡炕,我睡地上。”
慎王身份尊贵,怎么能睡地铺,把唯一一铺炕留给慎王,朱璃自己准备睡地上。
徐临走到门口,朝外看看,两匹马很安静地卧在草地上,马匹拴着,马机警,不敢乱动。
动物的警惕性不比人差,有时比人更能感知到危险。
徐临栓上门,把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推过去,抵住屋门。
朱璃拿出干粮,顾名思义,又干又硬,这是牧民长途跋涉或军队行军打仗必备的口粮,两人一天没吃东西,饥肠辘辘,能有口吃的不错了。
水囊里灌的山泉水,喝一口,有点凉丝丝的甜味,就着山泉水,朱璃把饼咽下去。
朱璃倒是不觉得苦,不管怎样朝着家乡的方向走,离家乡亲人越来越近。
徐临身份尊贵,堂堂皇子,吃得苦比自己多,自己身体健康,徐临哑了,身中剧毒,平常不能与人说话,这个中的滋味旁人体会不到。
吃完,朱璃收拾桌子,徐临朝铺着干草的地方走过去。
朱璃急忙道:“殿下还是睡炕上,民女怎么能让殿下睡地上。”
朱璃自称民女,强调自己的身份,两人的出身天差地别,徐临是高贵的皇子,朱璃是平民百姓。
蜡烛的光影摇曳,朱临隐身在背光的角落,没有动的意思。
两人交流,仅限于朱璃说话,徐临听,朱璃每次都能体会徐临的意思,这次她也知道徐临不可能同意自己睡地上,徐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淡漠冷清,但有着男人的担当。
连着几日没睡一个囫囵觉,朱璃躺下去,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有徐临在,她踏踏实实放心睡觉。
梦里回到家中,父母亲和兄弟姊妹团聚一堂,家人围着她欢笑。
朱璃梦里露出笑容。
突然,场景一变,四周全是蛇,摇头摆尾,冲着她吐信子。
猛然惊醒,忽地坐起来,桌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大半,夜半寂静中仿佛听见有什么声音,嘶嘶声。
她无意中看向窗外,就见窗纸上出现蛇的影子,朱璃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惊吓出一身冷汗。
头脑瞬时清醒了,朝铺着干草的地方看去,见角落里一个身形笔直的影子,徐临坐在那里,不知是刚醒,还是一直没睡。
朱璃神经一紧张,听觉更加敏锐,她听到了木屋棚顶,还有门有轻微的动静,像有动物爬行。
蜡烛的光亮,映出窗纸上几条蛇的影子,木屋是让群蛇包围了。
门底下,木板门跟地面空隙处,已经冒出三角的蛇头,吐着信子。
朱璃摸过短刀,紧张地注视着。
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耳鼓。
这座山里的蛇,常年看不见人,有异类侵入,引发它们攻击性。
窗纸上的蛇影增多,软体动物的蠕动,造成人心里恐惧。
门底下又有两个蛇头探进来,朱璃感到整个小木屋能被蛇吞噬掉。
角落里一直静静地靠坐的徐临突然一跃而起。
他手里抓着一把稻草,拿到蜡烛火上点燃,然后熄灭,稻草冒出一股浓烟,徐临把冒烟的一头堵在门底下,又点燃几把稻草,同样熄灭,小屋里顿时腾起烟雾,朱璃用帕子捂住口鼻,呛得直咳嗽。
烟顺着木板壁的缝隙飘出去。
朱璃明白,蛇怕烟,徐临用烟熏蛇。
过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四周归于沉寂。
朱璃看门底下的蛇头已经退出去了,两人在屋里也熏得够呛。
徐临用水囊里的水把稻草烟浇灭了。
半晌,朱璃止住了剧烈的咳嗽。
经过这一番恐怖的惊吓,心再大,朱璃也睡不着了。
不久,窗纸透进来微光,屋里的一切越来越清晰。
地上横七竖八扔着稻草,朱璃庆幸跟慎王作伴上路,如果自己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恐惧孤独,是否有勇气往前走。
徐临坐起身,把堵在门口的桌子挪走,推门走了出去,朱璃也下了炕,跟着走出门,看见徐临在喂马。
蛇怕刺激性气味,雄黄本身有刺激性气味,蛇对它反应非常敏感,两匹马安然无恙。
天亮后,朱璃看清楚周围的景物,此处像是森林的尽头,往前走几百米,是一座山峰,陡峭高耸入云,阻断前方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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