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他却没有对杨衡说,只微微点头,示意之前听过他这番高论的杜醒说出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杜醒好歹也是个掌管永平朝钱粮国库的三司使,皇帝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清楚?此时轻咳两声,温言道:“先在情况稍好的诸路试行亦是不扰民之策,即便此法弊端显露,扰民也所费有限且好根治。若强行在黄河以北诸路推行,所获成效亦是有限且容易生变。为政者,当虑千秋大业。”
杨衡却不买他的帐,轻笑几声,诘问道:“杜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现在黄河以外兼并严重,而常平给敛法正是对症之药,岂有不在此处实施,反而去千里之外的福建、江南西路积累经验的道理?各地情况不同,江南的经验又如何可以搬到河北来?”
这番话连承启也不由频频点头,杨衡的话不无道理,但杜醒那句“为政者,当虑千秋大业”却恰恰说进了他的心坎。
若是推行太急,新法弊端激起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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