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却还是笑道:“傻瓜,你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妻,我孩子的母亲。”
想到承启,莞儿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温柔,心情也随之雀跃起来。她轻轻的用双手捧住日益隆起的小腹,感受着胎儿在腹中不安分的活动,喃喃轻语道:“孩儿孩儿,也不知你会是一名小郡主,还是一位小国公?”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莞儿回过头,恰好看到一名宫女急急走来,见到她回头,笑着行了个礼,道:“邺郡君今日可好?皇太后请您过去下棋说话呢。”
莞儿微笑颔首:“甚好,倒累得娘娘费心。”一面说,一面唤进自己的宫女来,换了衣服。才坐上软轿,同着那名宫女一同往慈寿殿去了
慈寿殿莞儿已来过多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怀了承启骨血的缘故,她来这里的心情从最初的惴惴不安变成了如今的亲切安心。皇太后高氏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亦是文宗的嫡母,她为人谦和深谙进退,在做皇后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待到文宗继位后她便退居慈寿殿,主动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了向皇后。可惜向皇后虽说为人忠厚,却太过顾忌文宗喜好,对文宗宠爱的萧妃一味纵容忍让,时日一长便出现了嫔妃欺主的事情,高太后看在眼中,心里虽明白却不好对此干涉过多,只得不时在一旁提点文宗,才算略略做了些补救。
大概正因为这背后的缘故,承启对待他的这位祖母,也是一向尊敬,对生母反而不过平常。
才入宫时的莞儿并不知道这些故事,便是吕宗贤,即使知道也不好一一对女儿明说。如今在宫中住的日子久了,莞儿聪明,从宫人的议论中听到个大概,自己又在一旁冷眼细察才慢慢弄清诸人的心事。她是承启的嫡妻,高太后对她极为看重,在未孕之前便不时唤她过去说话,如今更是常常遣人过来问安,将饮食、休息等诸多琐碎事一一问过,一一叮嘱后方才肯放心,贴心的就像是身边又多了个吕夫人。她也曾受宠若惊的向承启谈起这些事,承启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她喜欢你,自然是因为你有讨人喜欢的地方。”
如今,莞儿却不知高太后的另眼相待是因为自己真的那么讨喜,还是因为承启以及腹中的孩儿。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是他的妻,是他孩儿的娘,不管未来怎么变,她的这个身份不会变。
慈寿殿比华延殿要大的多,也更安静,宫人也少见年轻漂亮的女子,都是些稳重端庄的妇人。莞儿知道,她们从仁宗朝开始便一直服侍高太后了,在这深宫中住了几十年,深得高太后的信任,因此她也不肯在她们面前拿大,未入殿门便命轿子停住,自己下得轿来,向迎接的一名宫妇笑道:“娘娘可曾歇了?今儿精神怎么这么好?可是有了什么喜庆事?”
那妇人也笑回道:“上午倒是鲁国公主过来了,陪着娘娘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不是才刚走不久?娘娘好兴致,又想起信国公如今事忙,邺郡君一个人怕是寂寞。恰好老人家最近喜欢下石子棋,就请邺郡君过来一同下棋说说话。”
莞儿点点头,随着那妇人进了内殿。如今已是秋天,天气虽然微凉,但下午地气未散的时候还是有些炎热的。高太后是上了岁数的人,慈寿殿即便是夏日也不肯轻易用冰降温,如今更是早早的便将冰榧撤去,莞儿身子不便,又走了这半日,额角早沁出了密密的汗水。
高太后正坐在床榻上与一名妇人说话,她身旁的小几上摆了一副下了一半的石子棋,想是二人刚下了一半,见到莞儿进来她便止住话题,只笑道:“你们这些孩子,若不是老身惦记着,再不肯过来一步的。”
莞儿知道她是说笑,便也笑着行了礼在一旁坐下,陪着高太后说了好一会儿闲话,又下了一局棋,刚走到一半,忽然听到高太后问道:“信国公最近可好?”
莞儿正琢磨这一步该如何走,听到问话也不及多想,便答道:“他还是一样的忙,气色却比前阵子好了许多。”一面说一面轻轻将手中的琉璃珠放到棋盘上,“我还笑他这人是越忙越精神呢。”
高太后却没有再走下一步,只拉过莞儿的手,慈爱的看着她:“好孩子,他日日这么忙,会不会冷落了你?你心里可曾觉得委屈?”
莞儿虽觉得这话问的奇怪,也只是笑道:“他自有他的事。我常想,他多忙一些,这天下百姓便可以少忙一些。”说着便脸上泛红,不禁低下头去,“况且……他待我也算不得冷落的。”
“信国公待你自然是好的。”高太后慈爱的笑道,“只是他始终是男子,男子委屈的时候怕是比我们女人要多一些。”
莞儿不明所以的抬起头,高太后见她不懂,又道:“你有孕在身,有些事怕是有心也要无力。老身听闻如今信国公顾忌你身子,夜夜只在庆宁宫宿下,这固然是你们夫妻情深,但那边毕竟寂寞,想来也是短人伺候的。”
“这……”莞儿怔怔的望着高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她又怎么不明白,只是……
“好孩子。”高太后看出了她的紧张,便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令她放松下来,“老身并不是怪你做的不好,老身也曾是过来人,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心事?只是这人若是寂寞的久了,总要从别个身上寻些慰藉。老身是想着,与其让信国公自己去找,倒不如你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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