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沈子衿假装生气地摇了摇头:“别闹,赶紧回屋去戴副手套。”
小权听话地松开手,转身进屋去衣柜里翻找手套,回来时走到沈子衿身边蹭了蹭她的膝盖,沈子衿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小达极少向她撒娇。
沈子衿开心得正想抱抱小达,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迅速踏了进来,她抬头发觉竟然是奶奶抬步走了进来。
奶奶面色苍白,神色严肃,好似经历了天大的变故,沈子衿从来没见过奶奶这个样子,心下一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直觉告诉她将有一个噩耗将要向她砸来。她声音颤抖着问:“奶……奶,你怎么……”
奶奶不等她话说完,拉起来她就走。
沈子衿不敢问要去哪儿,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奶奶死死地捏住她的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说了句“去机场”。
上了车后,奶奶才转过头看着沈子衿,哑声说:“小白荷,你爸爸……你爸爸……死了。”奶奶泪流满面,说完抱着沈子衿无声哭了起来。
沈子衿抵在奶奶肩头,望着车外倒退的街景,脑子一片空白。爸爸……死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事实,硕大的泪珠已经从眼眶滚了出来。
在赶去临沧的路上,沈子衿整个人都是懵的,一切都陌生得不真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她只记得奶奶在太平间看见父亲的尸体时,发出了如动物般的厮喊,沈子衿本能地要朝父亲的尸体走过去,旁边的一位警察拦住了她,捂住了她的眼睛叫她不要看。直到这时候,沈子衿也没有把父亲和毒贩联系在一起,她以为父亲遭遇了不测,这些警察是来抓凶手的。
后来,沈子衿和奶奶去了警察局,他们在那里见到了神情憔悴,言语暴躁的李眉。奶奶因为丧子之痛完全失去理智,她狂怒地朝李眉扑过去,扇她的脸,扯她的头发,拧她的手臂,朝她大声喊道:“就是你把我儿子逼死的,你贪得无厌,害得他不择手段!你赔我儿子。”
李眉被奶奶一反常态地样子吓到了,缩着头不断后退,警察迅速拦住了奶奶,李眉趁机赶紧跑了出去,沈子衿默默地望着母亲逃走的背影,没想到她会从此杳无音信,她连一句再见都没说,所以真的不再见了。
如今的沈子衿终于明白,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命运的巧合,母亲应该永远不会联系她吧。
奶奶被警察拉去谈话了,沈子衿独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感到莫大的空虚、无助、绝望一齐压在心底,让她喘不过气。她埋在膝盖上,咬着嘴唇默默哭泣,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很荒唐。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奶奶都没告诉沈子衿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在临沧呆了近两周,回家的那天,奶奶疲惫地对沈子衿说:“你爸贩毒被警察发现了,开着车要逃,还劫持路人,被警察开枪打死了。”
“爸爸怎么会这样?”沈子衿带着哭腔喃喃地问。她无法相信爽朗和蔼的爸爸会做这种事。
奶奶叹了一口气,痛苦地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你爸真傻,错了就该为后果负责,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呢?”
“奶奶,是不是警察弄错了,爸爸怎么会那样呢?”沈子衿笃定地说。
奶奶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孙女,安抚道:“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回海川。”
回到家,沈子衿才发觉新年已经过去了,奶奶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支撑的极限,早早地休息了。沈子衿不怎么困,她静默地坐在床沿,望着靠窗的钢琴发呆。这架钢琴是在她6岁时父亲送给她的,沈子衿在音乐课上第一次听老师弹钢琴就爱上钢琴了,那时老师弹了《月光奏鸣曲》第一章,从此这首曲子成了她最爱的钢琴曲,她说不上来对琴音有什么热爱,只是单纯认为能用手指敲出和心灵相融的音符很神奇,于是她向奶奶表达了想学钢琴的意愿,没想到爸爸第二天就领着她去买琴了,还财大气粗地说要买好的。
沈子衿感到鼻子一阵发酸,她仰着头吸了一口气,走到钢琴前,打开窗帘想透透气。在沈子衿推开窗的同时,她看见远处坐在草地上的小权猛地站了起来,愣愣地望着她,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真的出现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沈子衿知道自己突然失踪半个月,小权一定很担心她,她靠在窗边,挤出一丝无力的微笑,向他招了招手。
第二天,沈子衿捧着父亲的骨灰,和奶奶一起为父亲入葬。临出门前,奶奶叫沈子衿给李眉打个电话,还说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来送她丈夫最后一程。
奶奶真的疲惫极了,说话总是有气无力。
沈子衿立刻给李眉打了电话,可却没有人接。奶奶叹了一口气,从电视机下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指着第一页上面的号码说:“打她家的电话试试。”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沉稳的男人,沈子衿说了找李眉后,对方立刻和蔼地问:“你就是我妹妹的女儿子衿吧,子衿,我是舅舅啊。”
在沈子衿的记忆里,李眉很是提到她的家人,逢年过节,她也没有和娘家人有什么来往。对于这个舅舅,沈子衿感到有些陌生。br /
喜欢他是病娇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