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见一副镣铐挂在了门上,立刻惶恐地收回了手。她逃亡似的闪身躲进旁边的卧室,瞥见床头边柜子上自己和干妈的照片才意识到自己进了董胤寒的房间,这也是沈子衿鲜少踏进的区域。这段时间,胤寒每晚都来她的房间拥她入眠,没了主人,这间装修暗沉的卧室更加冷清了——灰色的被子被平整地摊在床上,床尾置着一张白色绒地毯,与床头巨大的白荷画共同为房间添了一些亮色。
上次沈子衿看见的笔记本电脑今天不在书桌上,相必是胤寒拿着去出差了。沈子衿坐在床边,拿起干妈的照片细细凝视着。
“干妈,我好害怕,害怕小权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好要带他创造美好的回忆,为什么又那么快地抛弃他?”
沈子衿实在觉得房间有些闷,也不知道胤寒怎么能在这么暗黑的房间呆下去的,她将常年散落的墨绿窗帘收拢起来,将窗户开了一半,从树林里拂过的晨风亟不可待地从宽大的落地窗朝屋里窜,沈子衿贴在玻璃上,闭上眼迎着太阳。
待身体里那股压抑的晦涩感被太阳驱除后,她转过身,蓦然看见董胤寒正坐在床沿,双眼含笑地凝望着她。
沈子衿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来了?”沈子衿不可思议地问,“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想你啊,所以拼命工作,提前完成任务回来了,你不过来给我一个拥抱吗?”董胤寒朝她张开双手。
沈子衿走近一看,发现胤寒眼里的光彩依然掩饰不了他面容的疲态。董胤寒把她抱起放在腿上,埋在她颈间蹭了蹭,嘘了口气说:“终于活过来了,不过,你是不是又瘦了?体重轻了些。”董胤寒说完,搂着她腰肢的胳膊松了松。
沈子衿笑笑,问他:“你熬夜回来的?”
“嗯。”
“工作很辛苦吗?你具体做些什么事情?没有助理陪你一起去吗?”
董胤寒抬起头探寻着她的表情,浅笑着问:“你怎么忽然这么关心我的工作了?除了我的饮食起居,你不是对我其他事从来不问吗?”
沈子衿心疼地看着他眼白处的红血丝,“我想多了解一下你,难道我不该对未婚夫的职业好奇吗?”
听见未婚夫三个字,董胤寒立马眉开眼笑,解释说:“父亲想让我把意在中国的独家销售授权拿下来,他也在着手创造自己的奢侈品牌,所以我还要去帮他挖一位大牌设计师。没有助理陪我去,我的秘书也辞职了,要不,你来当我秘书吧?”
“我怎么行?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回学校上课了。”
“怎么不行?辞职就好了,我给你两倍的工资。”
沈子衿沉默着。
董胤寒半开玩笑地说:“四倍?五倍?十倍?”
“胤寒,不是薪资多少的问题……”沈子衿低声说。
董胤寒爽朗地笑了,“对不起,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他慢慢收起笑容,认真地问:“你想当老师也行,换个学校不行吗?”
他还是在介意李浩的存在,沈子衿和那些孩子都已经建立起感情了,怎么可以说换就换,为什么她做到这种程度,胤寒还是这么不放心呢?
沈子衿脱离他的怀抱,叫他赶紧补个觉。
董胤寒快速抱住欲走的沈子衿,将脸埋在她的腹间,沈子衿今天早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然穿着蚕丝睡衣,董胤寒在她腰间轻轻一扯,丝裙便滑下来。沈子衿抵住他紧贴的胸膛,“你先休息一下,好吗?”
董胤寒温热的双手紧紧地附在她的肩胛骨上,那条像毛毛虫一样的疤痕被他的指尖感受着。董胤寒稍稍用力便将沈子衿放倒在床上,湿热的唇舌如饥似渴地在她胸前肆虐,缓缓向上,最后回到耳后。
“胤寒……”沈子衿扶住他的胳膊,向右微微移了移,“你不是累了吗?”
董胤寒用了点力扣住她的肩,小声说了句“别躲”,哪怕董胤寒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沈子衿还是察觉出这两个字里暗含的怒气,看来,她刚才轻微的躲避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董胤寒一手去解皮带钩扣,一手扶摸着她的头发。
“子衿,只有我们成为一体时,我才真切地感到你是我的,”董胤寒低哑的声音在沈子衿耳边响起,“我……真的……很想你……心也想……身体也想……”
那一刻,沈子衿仿佛在董胤寒漆黑的瞳仁中看见了深渊和牢笼。
我没救了
沈子衿失眠了,她很想陷入酣睡,什么都不用想,可越是逃避,宋思思对她说的话越是往她脑海里钻。
今晚的夜极静,董胤寒抱着她,下颌靠在她额头,呼出的鼻息弄得她头皮有些痒。沈子衿睁开眼,视线正对着他的胸膛,借着壁灯的光线,她隐约能看见上面大大小小错落的疤痕。
他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都是练跆拳道伤的?如果是,那应该是摔伤和打伤的才对。可是她看着有些伤口不像是摔伤形成的,倒像是被割伤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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