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它就一座没落的古堡。阴暗,森冷,仿佛由游荡的灵魂所织成那般寂寞而失真。
他抬头,确定了下门牌号。213,跟李先说的一模一样。
门没有锁,他正准备推门进去,耳边突然响起一把声音:“你可能已经忘记二月十三号那天你在做什麽。”
“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白天和她约会,晚上和她做爱。”
他突然觉得,那晚从女人身上获得的快感就像转瞬即逝的预言,其实这一刻他早就预见。
“但是你知道华泽元他在哪里?”
李先质问他的声音不断回响著,突然变作一声声惨烈的扣心自问。
我在哪里?肖腾被一片又一片的茫然所覆盖。又被一阵又一阵的恐惧窒息著醒来。
“他在难产。”
“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没有来。”
肖腾像著了魔,跟著脑子那道声音轻轻地念了一遍。
直到在他浑身颤抖得骨头就要裂开时,门被人从内往外打开。
操,这文越写越灵异了……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5
肖腾退了一步。
再退了一步。
男人一手把著门,一手在身後,两眼定定地将他望住。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灯闪了一下,光线比刚才更暗了一点。
万籁俱寂的深夜却像是被谁的手抚过,多了抹温暖的色彩。
两人凝视久久。
直到华泽元突然绽开笑容。
就像生命刹那而止地一愣,肖腾不敢置信地张开嘴。
见他这副傻傻的模样,男人笑得越发温柔。只听他说:“肖腾,我在一直在等你。”
跟著对方走进门时,那人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说:“我等你很久了。”
肖腾抿紧了嘴唇。心里翻涌著千言万语却开不了口。眼睛很涩,像进了沙。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男人的笑容硌痛。
房间非常简陋,仿佛除了他们两人什麽都没有。或者这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世界。
而男人一直保持著笑容,眼角的鱼尾纹和嘴边的褶皱让人心动。明知道这些是岁月的痕迹,永远无法抚平,他仍是想伸出手,摸一摸,感受下叫人怀念的温度。
在视线里缓缓摇晃著的,男人单薄的肩膀,就像一纸失落。他不禁想起,他曾经恳求著自己的眼神在无望里如同伤蝶般破碎,是如此炫目和凄美。他一次又一次将眷恋的目光投向他的背影,一次又一次试图将痛苦埋得尸骨无存,一次又一次将恸哭化作倔强而黯淡的无声……
独自躺在手术台上,他一定很绝望吧?那不仅是被抛弃的寒冷,更有寒冷之後的支离破碎。他一定不会相信这就是他爱的肖腾,就连最可怕的恶魔也不及他十分一的残忍。但事实就是如此,他让他看见了他的自私,就像洞悉某个人肮脏的前世,那种只想远离却逃不掉恶心的感觉。
男人给他倒了杯茶,放在咖啡色的茶几上,然後在对面坐下了。
肖腾却感到有些不自在,拼命绞著手指也无法缓解他的不安。而垂下的眼神落在茶杯上,缭绕出的热气就像某种召唤的手势。
很久,他才鼓起勇气抬了头,看向对方苍白到病态的脸。狠狠吸了几口气,踌躇地:“阿元。”
突然心中涌出一种迷恋,就好像当他念出这两个字时怀里多出了一具温热的ròu_tǐ,不管是脆弱还是倔强或是痛苦都深深地压抑在里面,只要轻轻一挤就会喷薄出来。
华泽元却没有反应,仿佛整个人处於完全静止的状态。就算时间重新旋转,也带不动他绷直的生命线。
肖腾缓缓跪在茶几前,朝他一点一点伸出手,在就要碰到对方的时候,却不敢再前进了。
“阿元。”他捧著额头,浑浑噩噩地说,“原谅我,”让人看不出他在歇斯底里地自言自语著,“我没有来……”他轻轻地问,“你会原谅我麽?”颤抖的视线让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扑朔迷离的斑驳,“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会让我如此难过,让我怎麽找你都找不到呢?你就这麽看著我欺骗自己,骗自己可以忘记,忘记你那麽坚定地对我说爱的那个时刻。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不知道我们继续在一起的话不知还会受什麽折磨……”
然而他的话被放在发上的手打断了。肖腾猛地哽咽了一下,然後像打开了心门又像失去了支柱一样无助地颤抖。他眯紧了就要有液体汹涌而出的眼,咬著嘴唇无声地发泄著。
直到那只手来到他的视线。指上的戒子仿佛悸动似的灼灼生辉。
仿佛有根针在脊梁上刺了一下。
意识回到身体时震荡了一下,随之他迷迷糊糊地醒来。
自己居然趴在茶几上睡著了。肖腾漫不经心地揉了揉眼。
缓缓抬起头,视线在房间里徘徊了一圈。然後落在正对面。
他停止转动的双眼慢慢地陷了下去,再一点点凸出来,瞳孔就像被塞满异物一样胀开。渐渐溢出壁虎般张牙舞爪的血丝。
刚才男人坐过的地方──
一尊灵牌静静地摆在供桌上面。
左右两支香烛忽明忽灭。
灵牌後面是嵌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微微笑著,仿佛感觉不到让人无奈的事过境迁。
而茶几上,放著一杯茶,已经冷却多时。
肖腾艰难地喘息著,委顿沙发上,抓著胸口的手指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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