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像头死牛沉重地趴在了地上。他载着子民的期盼来议和,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救救我…”
有鱼痛苦地低声自责,恨自己窝囊,发了疯地捶打地面,他不是个心理坚强的人,王的身上背负了太多责任是他无法承载之重,他快招架不住,他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想,希望封淡淼来救他!
小士兵:“大王你没有错都是晏人的错,快起来我们回城从长计议!”
这句话的语气好似他…有鱼抬起头木讷地看着小士兵恳切的目光:“我没错?”
小士兵:“您没错,是他们使诈!”
——“你干什么低下头,你为什么不反抗!不会反抗你这辈子就完了,不但苍鸾可以骑到你头上,连市井匹夫都敢骑在你头上!
有鱼耳畔响彻封淡淼的话,记得是自己坚持要回来的,便是选择将生死置之度外,封淡淼为自己而去,如果止步便是辜负了他!
有鱼摇着头,他一定要站起来,不仅封淡淼希望他坚强,北僚的子民更希望他们的王不会服输!他寻回了一丝理智,头脑清醒了一些,现在就如梦境,如果停下来只会被身后追赶的鬼火吞噬。
“你大爷!”有鱼硬了一口气,双眸换上一层刚毅的目光,起身捡起一块石头猛然间朝晏军砸去,正正砸中了敌人的头盔,然后拔腿就逃。
“嘿你个无能小儿!”
晏将领扶正了头盔,恨不得冲上去手擒有鱼。正在他急不可耐之时,晏军大后方亮起了红色旌旗,那是苍鸾下达出击的指令。
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三万晏军如猛虎下山,浩浩荡荡的冲僚军杀去,马踏湿地,溅起一*污泥。
僚军一鼓作气,毫无畏惧地冲杀上前。
有鱼驾马快速逃回了城池,前线厮杀的声音依稀听得见,脚下的土地也在微微震动。有鱼目睹这一堵矮矮的所谓的“城墙”,根本不堪一击。
事发突然,城内百姓惶恐地四处奔走,老人和孩子的哭声不绝,原本湿烂的土地被踩踏得更加泞泥不堪。图勒和大臣在急急地护送百姓离开。一些义愤填膺的男人拿起自家的扁担铁叉愤怒地杀出城外。
曾经那位好心的大娘一见有鱼回来便怀揣着希望跑上前,牢牢牵住了有鱼的手,似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她的王,莹润着眼眶坚信不疑道:“大王一定能救我们的对不对?”
有鱼无法面对这样拥戴的眼神,眼里隐含着泪水,不忍心说一个“不”字却不得不告知事实:“大娘快跟大伙离开,来不及了,中原人根本没打算讲和!”
“啊!”大娘吓得目瞪口呆,慌张失措,一时间没了反应。
有鱼急急地将大娘抱上了一辆离去的马车,向众人宣布:“大伙听我的命令,后撤,保住性命,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图勒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长槍准备迎战,气愤道:“想不到苍鸾这么心狠手辣,哪怕是议不和也不该即刻开战,他另定是有所谋。时下百姓需要时间离开,你护送百姓走,我去拖住晏军。”
“太危险了你不能去,万一遭遇不测我如何向百姓交代。”有鱼拦住图勒,“大伙都需要你带领他们。”
图勒推开了有鱼,不容违抗地怒喝道:“如今你是王,你有责任保护他们,我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带他们走!”
图勒一刻不敢怠慢,骑上马向城外冲去。有鱼定在了原地,图勒的话提醒了他——苍鸾是有所图,可苍鸾的目的是什么?
有鱼苦思冥想,他知道凡事都得通过现象看到本质。苍鸾不是蠢,他虽然做过屠杀徽城男丁的事,但封淡淼说过苍鸾此举一点都不糊涂,正是因为他屠城击溃刑军军心,敌人才落荒而逃、缴械投降,才能轻而易举拿下了多坐城池,也教其他诸侯不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然而屠城招来的代价非常惨重,北僚没有什么是他所渴望的,这里没有肥沃的土地,没有优厚的物资,历来都不是必争之地。倘若为一块小小的地皮屠城得不偿失,所以苍鸾不会杀害北僚子民,可又是什么让他如此着急?
“他是为什么而来?”有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恍然大悟。
自苍鸾宣布伐僚开始便没有收回成命之意,而自己成为北僚王之后他便主张议合。他为什么要致歉,他尊敬自己?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有鱼惊觉苍鸾在做戏,在做给别人看,做给天下人看。北僚人从不屑于下毒,苍鸾没有中毒或者是他给自己下的毒,为的是让世人知道——“我弑君!”
可苍鸾要收拾自己不必大动干戈,只要他吭声放过北僚,他愿意做他的刀下魂。
有鱼心头乍痛,两滴愧疚的眼泪滑落,他不知自己是救了北僚还是害了北僚。
他是被蒙在鼓里的,他只知道自己跟苍鸾的小誓约——永不回中原,却全然不知穆朗等人把流言传遍了中原。
城外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想而知僚军在节节败退。有鱼没有时间想太多了,冲出去同大军一齐抵抗。
远处的天空穿梭着飞箭,地上错落着尸体,浓重的血腥味直教人作呕。就在迷茫的硝烟里,有鱼看到握蛋矮小的身影在里边闪现。有鱼惊慌失色,朝硝烟里冲去。
“握蛋回来,危险!”
握蛋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看到有鱼要来拦自己反而越跑越快:“我不回,我要与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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