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岳父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
有鱼摇头:“老爹擅长看相,论谋略还是我媳妇高明,估计是我媳妇的意思。”
“哦,林丫头,林池…”虞米糯努力寻思,锤了一下自己不中用的脑袋。林氏?好像自己见过,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忘了,只隐约记得那年自己流落街头、饿极穷疯时,好像去林府敲诈过一把钱。
噢,原来是那件事!
记忆的碎片连成一片,他想起来了!那年林稚灵刚出生,他为了蹭几个馒头钱,上门给林稚灵算命,骗说她将来必生天子。那姑娘丑得他至今记忆犹新,原来脑海里的那副挥之不去面孔叫做林稚灵,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有鱼:“祖父你想说什么?”
冥冥中,虞米糯感觉自己又坑了有鱼一把,支支吾吾:“啊?没…我想说我从没见过林家人。”
有鱼来到参星馆,道长已在大门候迎多时。道长引有鱼去了温泉,令有鱼好好沐浴,一来洗去漫漫长路的风尘,二来洗去布满全身的疮痍。
沐浴过后,有鱼来到偏室,偏室正中央静静杵着一套崭新的铠甲和一套红色做底黑色作衬的王袍,两旁分别是发冠和宝剑。铠甲与王袍皆用金丝银线不说,那黄金作胚的发冠竟镶满珠翠宝石,大放异彩,其造价一定不菲,价值连城。
奢华的服饰有鱼已见惯不惊,但那件铠甲真真撼动了他的心,他以为自己弄丢了它——一件曾经不以为意的交换物。
——“礼尚往来,我也赠你一件宝贝,这是我妹妹给我做的护心鳞,刀枪不入。”
它曾是他铠甲上的鳞片,他生生从铠甲上将它拔下,送给了自己。
有鱼手指触摸冰冷的鳞片,一瞬间坚韧的心碎裂,他本能地拥了上去,紧紧搂住铠甲仿佛扑进了他的怀里,左脸贴在鳞片上寻听铠甲后的心跳,却什么也挺不着。他想他快要想疯了,只想这样死乞白赖的靠着他,盼着这份静谧不会有人来打扰。可他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才敢从皮囊下掏出憔悴的心好好的透一透。
“宸王…?”这时一名侍女走了进来。
有鱼当即吓了一跳,连忙弹开铠甲,整了整情绪回头看,见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问道:“你谁?”
“我是黔府的侍女,奉命来为宸王更衣和梳妆。”
有鱼应允了,侍女给有鱼穿好王袍、戴上王冠,巧妙的双手把占尽一半的白发藏在了黑发之下。
侍女感慨道:“宸王穿上盛装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呢。”
有鱼面对着铜镜,终于照上了镜子,他的容貌跟从前一样,只有眸里的情绪有很大不同,或许像虞米糯说的那样,神韵已不是从前。
“亏你一双妙手把本王的白发藏得好好的,本王重重有赏。”
“谢宸王。”侍女欢天喜地的,安慰有鱼,“宸王也不必烦恼,您生出白发是因为受了太多苦,如今你回来了,养尊处优,白发一定会变回黑发。”
有鱼神色忽的冷了下来,沉默了许久。
“你岂能知我这半壁白发并非来于身体疲疾,而是绝望,对世道不公的绝望。”
有鱼自认为这句话说得心平气和,可镜子里的人竟满目杀气、咬牙切齿,似有一个怨灵围绕着躯体,发出幽绿色的冥光。
身后的少女突然见了鬼一样,害怕得笑颜尽失,尖叫了一声怯懦地跑了出去。
有鱼下意识去感受自己,才发觉自己真的在紧咬牙根,像恨不得把什么东西生吞活剐。有鱼懒得去理会,凑近了镜子细看,手指划过下巴,他触到的竟是滑如丝绸、再也长不出胡须的皮肤,他惶惶不安地看着双手,曾经他该有的骨骼分明又粗糙的手掌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细致如冰的、纤细如玉女的双手。他恨得发了疯,狂躁地拔出宝剑将铜镜砍成了两半。
可自己不能逃避现在的模样,不应该…
“来人,给本王拿一面新的铜镜来。”
第111章
有鱼在祠堂上了一炷香后随虞米糯出了道观,道观外五千囚兵已换掉蔽衣,纷纷穿上新的藤甲,手握兵器,气势焕然一新。
士兵惊喜道:“宸王,你赏赐的藤甲好气魄,我以为这辈子都当不上士兵了呢!”
一件藤甲就能让他们如此满足,果然是穷苦朴实的兵好养。
甄丙把排场做得如此漂亮,有鱼亦受宠若惊,自信地昂首挺胸道:“他日你们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加官进爵、裂土封侯不在话下。”
士兵们欢呼起来:“好,我们誓死追随宸王,干一番大事!”
“启程。”
有鱼同虞米糯坐上华丽的车辇,一干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城门行去。
城门处插满红色旌旗,一卷红色的地毯从郡府铺到了城门口,百姓夹道欢迎,将士手持长矛站在两旁,恭敬地等待着他们的王。
远方走来一批军队,锣鼓声顿时响起,庄重而喜庆。甄丙立即带领众臣从城墙上走下来,在城门处驻足等待,马车临近时,甄丙等人齐齐跪下。
“臣等恭迎宸王,臣侍主不周,望宸王宽恕。”
侍从拉开了车帘,有鱼深深呼了口气,整了整衣冠,款款下了车辇,踏在红色的毯子上,上前扶起甄丙:“众卿起来吧。”
林稚灵狠狠盯了周常一眼,周常毛骨悚然,不甘不愿地走到有鱼跟前,单膝跪下:“臣周常跪见宸王,臣不才,愿为宸王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人群中一时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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