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动的钓鱼,一坐就是一整天,一整天没钓上一条,话也不说,饭来张口,也不顾采药熬药,好似是别人得病跟自己没关系似的。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王子病了吧。还是田惢这孩子随和,同行一两天就称兄道弟,为人品性“童叟无欺”。
到了第六天,积雪已经融化,裸露的泥土现了出来。柏通终于传话了,邀诸王沐浴更衣,坐船到湖心岛叙叙。诸王终于等得柏通见客,情绪激动不已。
诸王沐浴完毕穿上门童呈来的衣裳,那衣裳朴实素洁,像道家所穿的道袍,又宽敞得像浴袍。也不知是否是门童故意作祟,舒晋分得一件最大的长袍,瘦弱的身子穿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裙摆,一脸懵逼。
田惢躲在有鱼身背偷笑,被有鱼跺了一脚,骂道:“为兄怎么教育你来的,要矜持1
田惢憋着嘴:“哦。”
一只船最多能载三人,舒晋不急不躁,愿乘最后一批。诸王急去湖心先上,舒晋转身去了后山林,爬上一个高坡,看见虞米糯在山坡下采药。
“虞先生!”
虞米糯闻声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除了舒晋不见有其他人,然后扬起朴实的微笑:“郦王找老夫何事?”
他面容祥和,心里却有防范:憋孙竟主动来寻自己,看来是飞来横祸。
舒晋扶住一旁的树干,显得精疲力竭,一副难受状:“先生快替我把脉,头疼。”
“郦王稍等,老夫这就来。”虞米糯扔下锄头,擦掉掌上的泥巴,屁颠屁颠跑上坡去。
雪融后的泥土湿滑,舒晋藏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发誓只是轻推老头一下,只要老头摔破了胳膊或腿不得不退身静养,然后离开有鱼,达成他这个目的他便收手,仅此而已,他不想真的要了老头的命。
见老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越发紧张起来。
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口你就不知道姜为什么是老的辣!
虞米糯心里想着,故意踩上一块滚石,重心一晃,沉重的身子当即扑向了舒晋。舒晋被虞米糯那么“不经意”的一撞,轱辘轱辘地滚下了坡去,粘了一身屎黄色泥巴。
“呀,郦王!”虞米糯一副“焦心不安”的模样,急急爬下山坡,“郦王摔坏脑门了没有?”
舒晋愤愤地吐了一口泥巴,恼火得一顿捶打地面。虽然没伤及什么要害,可膝盖磕得不浅,已经溢出血来,麻得他双脚发颤,疼得睁不开眼。他吃力地攀住一旁的苍松,好不容易站起来又跌倒。
“哎哟,造孽的孙儿。”虞米糯双目惺惺假泪,跑去扶舒晋,“全怪那颗碍脚的石头,害得老夫跌倒害惨了郦王!额…那个,郦王头还疼吗?”
舒晋自认倒霉,片开虞米糯:“不疼了。”
门童这时急急跑来,朝舒晋喊道:“找郦王好些了,怎跑这里来了,快上船吧。”
舒晋一瘸一拐向门童走去,门童见舒晋的模样,衣服脸庞头发全是泥巴,脸色大衰:“郦王这身不干净,先生会不开心的。”
舒晋心里终于有点急了:“那我马上去洗一洗。”
门童焦头烂额道:“迟到了先生也不喜欢的。”
“算了,还是上船吧。”舒晋无可奈何,扶着门童上了小船。
虞米糯看舒晋远去的背影,失望地摇了头,继续采药:“怎那么淘气,哎!”
舒晋上了小岛,长摆拖着泥水,所到之处一路屎黄。
在门童的带领下来到一座看风景的亭台,亭台内置了七张长桌,桌上摆放了围棋。诸王都已经坐好,只差舒晋了。有鱼瞄了一眼来迟的舒晋,差点笑出声来,而其他王侯早已笑不成声。
“啧啧啧,郦王这行头…本王佩服佩服!”
“郦王好胆量,我自愧不如啊!”
……
王侯们窃窃私语,心里别提多畅快,这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柏通在几位门童的搀扶下走来,诸王纷纷抬头张望。柏通年事已高,身子不像虞米糯那么硬朗,患了脑卒中,四肢麻木,行动不便。但再拖沓的身子也架不住脑子好使,他依旧是众人所盼。
柏通慢吞吞地坐到了席上,又费了好些时间调整坐姿,才舒舒服服地坐好。
众人恭恭敬敬起身行礼问好,柏通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诸王请坐,今天请诸位来不谈国事只论棋道,诸位可愿同老夫下一盘棋?”
“自然是好,能与柏先生弈棋,我等三生有幸。”
都是套路,说是不谈国事,但弈棋无不彰显一个人的智慧与谋略,从而判定哪一个人是值得扶持的人。诸王心知肚明,不论赢不赢都力争下一盘好棋。
“那老夫不谦虚了,诸王先落棋吧。”
柏通以一敌七,态度平时,有能耐而不高傲,一看其气度便知是能人。
有鱼拧着棋子发愁,论下这种黑白棋,五子棋有鱼还是得心应手的,可围棋?是什么东西。不管了,就按五子棋的套路走。
柏通打量着每一个王侯,众人仪态得体、风度翩翩,他颇为满意,但看到坐在最后的舒晋时,不禁皱了起眉头,严肃道:“老夫素闻郦王好洁净,嫉邋遢,郦王今天的装束…不知对老夫有何嫌意?”
舒晋忽有一种玩完的恐惧,毕恭毕敬起身行了大礼,解释道:“来时路上摔了一身泥,我对先生并无不敬的意思,恳请先生见…”
“不见。”柏通摇了摇手,不等舒晋说完,“郦王身子乏虚,还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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