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为宸王烧香祈福。”
可想而知虞老头为了舒晋操碎了心。可真相过于残忍,一些事他还是不知道了好。
“虞先生,宸王回来了!”侍女牵有鱼进房。
“子鱼!”虞米糯闻言从蒲团上站起身,忙不顾从偏室出来,见有鱼大惊道,“吾孙眼睛怎么了?”
有鱼遣退侍女,道:“挨了苍鸾两拳,除了睁眼倒没什么疼的。”
虞米糯掩实了门,牵有鱼到窗前坐下。
有鱼顿了顿,抱歉道:“祖父,我没保住苍鸾。”
虞米糯卸下有鱼的眼带,伸手出窗外折了一片柳叶,将柳叶轻轻拂过有鱼的眼睛。
甚痒,有鱼难受得不停地眨眼睛。虞米糯从有鱼微微开合的眼缝中看到一道异光,像两团赤焰。虞米糯用柳叶继续挑弄,看得明明白白。
有鱼模模糊糊看到了些物景,热泪盈眶,幸好双眼没有盲。
“目的达到了。”虞米糯重新给有鱼缠上遮带,叮嘱道,“再过些日子你就能睁眼了,以后人前不许卸下遮带,就称眼睛瞎了。”
有鱼疑惑:“怎么了?”
“苍鸾把血瞳给了你,你现在是晏王了子鱼!”虞米糯压抑的声音充满欣慰,为有鱼贺喜。
“我…晏王?血瞳?”有鱼木讷了一会,难置一词。如果晏人认他这个王,那他离天下只差一个封淡淼了。
虞米糯急迫道:“以后再跟你解释了。先说说尉矢他怎么了,舒晋有没有…”
“尉矢被王阳所杀,舒晋挺好的……”
有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情况,安慰虞米糯道:“小米也挺好的,你放心吧。”
虞米糯捂额叹息,良久,道:“尉矢是个不错的人,可惜了。”
有鱼第一次听到老头如此沧桑的声音,伸手去抚老头的脸颊,得满指老泪。“人死不复,祖父节哀。”
“不,人死可以复生。”虞米糯眼睛闪烁一道亮光,握住有鱼的手,像握住尉矢的命。“你救了封淡淼,一定能救尉矢的。”
“分值不足。”
虞米糯精神了起来:“不急,你慢慢做任务,只要尉矢能活回来,十年二十年都不急。”
“祖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有鱼收回了手,侧过身去低声道,“我有私心。”
“怎么了?”虞米糯眸光颤动,害怕有鱼说不可能。
“还剩四个任务,弑君、祭天、登帝、兔死狗烹,完成其中三个才能凑足尉矢的命。祭天、称帝倒不值得犹豫,可…兔死狗烹的目标是封淡淼,弑君的目标…你清楚,我不会用封淡淼的命换尉矢的。”
虞米糯心若死灰,但还奢望答案不是自己心中所料。“弑君的目标不是晋奴,对不对?”
眼下的情势除了舒晋还会是谁。虞米糯才识过人,可纵然聪明一世,很多的时候也只能自欺欺人以求慰藉。
“我原以为是苍鸾,可惜不是。”
虞米糯沉重地合上双目,两行眼泪再度滑落,认命道:“老夫——懂了,罢了,逝者已矣,子鱼不必顾虑。”
有鱼垂头,眼里有莹光,深深吐了口气。“他还是打来了。”
“你要相信他。”
“我相信他。可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
上一秒还沉浸在伤感的气氛,这一秒当即被虞米糯文绉绉的话破了功。有鱼捂额道:“说人话。”
“犒劳三军,安抚死士家属。”
“嗯?”
虞米糯抹一把眼泪,解释道:“幽王应该不会开战,若是开战我们也无力可挡,不如顾好自己。”
有鱼在府上待了不到两天便启程去长平,一路招募新兵,勉勉强强凑了五万之数,在长平县驻军。依周常的提议,长平此战凡能伐谋绝不伐兵。
会议上议论纷纷,一天下来想破天际都想不出破敌之计。烦闷之余,有鱼离开了军营,执着拐杖独自到了一家酒肆,门厅冷清。
到处兵荒马乱,生意自然不好。
小城的酒肆虽不大,酿的酒却醇,十里飘香,惹得人馋。有鱼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的,总之糟心的事太多,很多时候想一个人静一静。
有鱼的眼睛痊愈后,眼罩换成了一缕薄纱,旁人看不到他的眼眸,他却能看清楚近物。有鱼再没过照镜子,一来侍女说他的白发已经藏不住了,二来见到一双血瞳就不禁想起苍鸾,仿佛苍鸾就在镜子里,血淋淋的警告自己鞭笞自己。
有鱼走到一个角落坐下,唤道:“店家,来一桌肉一壶酒。”
小二迎上来,抱歉道:“这位客官真是不巧,酒刚卖完了,可不可以茶代酒?”
“没酒无趣,我换一家成了。”有鱼起身欲走。
小二急了:“客官别走哇,我请你喝茶成不?”
到底是自己的子民,弄生计不容易,看小二一副辛酸的面孔,有鱼也不好拒绝。“好吧。”
不出一会儿菜便上齐全,满桌的大鱼大肉。“额…店家,我不吃鱼。”
“客官你不是盲眼呀?”
“我是盲眼,但闻得出鱼腥味。撤掉撤掉。”
小二犹豫了一会,无奈道:“好吧。”
一桌菜色香味俱全,跟皇宫的菜肴比起来独具一番风味。别的不说,那一盘原汁原味的白斩鸡用高汤熬熟,还冒着腾腾白汽,肉味浑厚,闻着都觉得甘甜。有鱼小时候最爱手撕水煮鸡,吃着特别有味道。
有鱼急不可耐地一爪子抓上去,当即被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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