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那人。
他都看到了,从方才开始这人便没动过手,但眼光却极其毒辣所料也极为准确。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一瞬间的眼神,他便觉察这人并非常常跟在那位明远身后的习元。
阮沉。
秦慕殷嘴角轻轻勾起无声念道。
王梓虞心中一凛,侧身躲避还是慢了些,一连的三支箭只躲掉了两支,剩余的一支穿胸而过。
王梓虞勉力抬起头想看清是何人下的手,却只能看见一小片衣角迅速隐入林中消失不见。丹灼此时追着人而来,一眼看见想站起却还是倒下的王梓虞,连忙飞奔过来查看。待看清埋在王梓虞心口上的箭羽后,丹灼顿时便慌了,扶着王梓虞道:“公子,你……”
“别声张,带我去马车上。”王梓虞硬撑着一口气吩咐道。
“是!”丹灼自知王梓虞的身份阁主曾下令不能轻易示人,闻言不敢违抗,连忙将王梓虞身上的箭折断,将他带到马车上。
“回……京。”王梓虞把最后两字说完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伤处与心脏只有寸许的距离,若不能尽快拔箭治疗恐要失血而亡,丹灼不敢拖延,亲自驾着马车从另一边带着王梓虞回京。
秦泱受伤被抬回营帐后便有人去唤了离善前来。离善走上前看了看秦泱,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明远,问道:“他可还好?”
明远转念一想便知离善问的人是王梓虞,虽有些疑惑却还是答道:“他无事。”
离善闻言皱起眉头,俯身为秦泱拔箭重新处理伤口。
待一切安置妥当后,明远想起王梓虞那边,想过去问问,却发现王梓虞与丹灼二人皆不在,问了留下的人都只知道似乎是已回京了。
“他有吩咐抓来的人怎么处置么?”
“禀阁主,习元公子命我等将人犯送至刑部,提到有个人他要亲自拷问。”那名暗卫低头回答道:“对了,后来公子还说有一人没抓到,但应还在猎场中,让我们尽力搜捕。之后就没有了。”
“人抓到了么。”
“没有。”
明远疑惑地皱起眉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王梓虞向来做事甚有条理,像今日这样突然撒手不管的事还是头一遭。
明远忽然想起上午在秦泱那处离善忽然问他王梓虞有无事的神情,顿觉有些不安,领了匹马后便赶往上午的祭典之处,走了不过十来米,借着月光明远一眼便看见地上的草还沾着血,草丛里还掩着根断箭,也带着血,显然是从身上折下来的。明远不由心中一凉,翻身上马连夜往京城赶去。
待明远回到春暖阁已近了天亮的时分,在王梓虞房门前恰好看见丹灼顶着张苍白的脸端着一盆水走出来。
明远走上前问道:“阮沉……呢”岂料丹灼还未来的及回答,明远一低头便看见他手中端的是一盆浓浓的血水,神情僵了片刻,连忙推开房门走进去。刚进门便被满室的血腥气呛了一下,快步走到床前,明远便又愣住。
“离善,你……”明远虽不解离善为何会在此,可他在,那王梓虞……
离善头也没抬继续包扎着伤口,衣上沾了大片大片的血污,王梓虞则躺在床上,一张脸同白纸没什么区别,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他如何了。”许久后明远见离善终于撤了手才着急地问道。
离善十分不情愿地开口,道:“暂时性命无碍了。”
明远走上前,看了看王梓虞,转头问离善道:“你怎会在此。”
“你能在此,我为何不能在此。”
“可我不能明白你是如何得知……他会有事,昨日我说他尚好,你显然是不信。”明远紧紧盯着离善问道。
离善替王梓虞盖上被子,站起身道:“我不放心他,所以来看看,见他受了伤,我便帮他治。”
“离善,你向来救人俱是交易,你与他交易了什么。”明远不置信地问道。
离善闻言,眸色一黯,道:“唯心而已。”
明远愣住。
“你该庆幸,我若没有不放心,你现下能看到的只有一具尸体。”离善沉声道:“他已无事,你可以离开了,我会看着他,直到他好起来为止。”
明远皱起眉头,看了看王梓虞,最后转身离去,唤了丹灼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丹灼道:“阮公子命令我等去追捕漏网之鱼,可等我回转时便看见他已经中箭倒在地上了。四周并无人在,并不清楚是何人所为……
阁主曾下令公子的身份不能暴露,公子也让我不要声张立刻带他回京。丹灼便做主先回京找了阁中的大夫来看,可那些大夫都说不敢拔箭,怕是一拔便伤了性命,一直拖着,大家也没有办法,想联络阁主您的时候离善先生便来了,看过之后便开始替公子疗伤,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顿了下,丹灼仿佛有些后怕地接着说道:“半夜里有一回公子断了气,我还以为要救不回来了……后来……后来就又好了……然后阁主你便回来了。”
明远闻言沉默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一阵阵地发慌,他止不住地去想,若没有离善,王梓虞现下会在何处,又会如何。
第 20 章
王梓虞休养了整整一个多月,离善从旁照料,伤处也已见好,早便能下地行走,明远留了封书信交代王梓虞暂且休养,春暖阁一切事务交归他处理便离开了,王梓虞伤好了些后也不过偶尔询问些消息,倒也真没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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