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正厢的梨花橱后,皓哥儿面色发紫地躺在床上,胡大夫扒了他衣服,用针灸疗法替他实施着抢救。
水玲珑的房间,诸葛流云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冷幽茹面无表情地坐他身旁,伤势初愈的甄氏带着安郡王、乔慧坐在左边的冒椅上,对面是泫然欲泣的上官茜,屋子中央站着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水玲珑。
上官茜捶胸顿足,潸然泪下:“我可怜的皓哥儿……他还这么小,谁丧心病狂下得去手啊?”
皓哥儿中的是砒霜毒,毒药就藏在哥儿和姐儿的婴儿床下,凶手是谁似乎不言而喻。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了水玲珑!
甄氏摸着仍有些疼痛的屁股,幸灾乐祸地笑了,算计她,活该你也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居然把坏主意打到了皓哥儿的头上,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怕死啊!
冷幽茹清冷的目光扫过水玲珑没有丝毫慌张之色的脸,不语!
诸葛流云沉声道:“把屋子里的人挨个严刑拷打,势必问出谁买了砒霜,又给皓哥儿的食物里下了砒霜。”
如此,钟妈妈、叶茂和枝繁都不能幸免于难,严刑拷打的定义水玲珑再清楚不过了,叶茂或许抗得过,钟妈妈和枝繁肯定会死在行刑途中。
水玲珑的素手一握,语气如常道:“不用严刑拷打了!我知道是谁买的砒霜,也知道是谁下了毒在皓哥儿的食物里!”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她指出她所谓的幕后真凶。
水玲珑犀利的目光自屋子里的一众人等身上逡巡而过,最终落在了上官茜满是泪水的脸上,一字一顿道:“就是你!”
所有人狠狠一惊,上官茜?不能吧!上官茜怎么能下得去手毒害自己的亲孙?
上官茜先是一愣,尔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玲珑……玲珑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皓哥儿是我的亲外孙啊,我怎么会害他?毒药是在你屋子里发现的……我都没怀疑你,你反倒先怀疑起我……好没天理……”
亲外孙又如何?她还是水航歌的亲女儿呢!前世水航歌是怎么对她的,今生水航歌又是怎么利用水玲溪的。天底下,重情重义的父母长辈居多,可丧尽天良的也不是没有!
水玲珑最看不惯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反正毒药是藏在我屋子里的,能在屋子里自由出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不口口声声说不怀疑我,但能把毒药藏在婴儿床底下不是我就是你,你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意外之意还不是怀疑我?”
上官茜吸了吸鼻子,泫然道:“玲珑我错了,我不该讲那样的话令你误会的!王爷其实也就提了一下,没个准话呢!你千万别因此恨上皓哥儿!皓哥儿不会和弘哥儿抢什么的!大不了,不把记入族谱,也不过继到你名下便是!你切莫恨上他啊……”
这么一说,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敢情是王爷动了让皓哥儿成为水玲珑和诸葛钰儿子的念头,如此,皓哥儿便是长子,将来的王府继承人……呵呵,不好说了。
诸葛流云就头疼,他当初的确有过这么一个想法,但具体的还得问老太爷……
难道玲珑真是为了弘哥儿才对皓哥儿下毒手的吗?
水玲珑就想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出身,演技怎生这样好?难怪这么多天一直没对她和儿子女儿下手,原来是瞄准了皓哥儿,以他做筏子来栽赃她!一旦罪名成立,轻则她被赶出府,重则,被施以喀什庆的极刑。这招可真是毒辣!
水玲珑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又一道思绪,决定暂时不和她争辩这一话题,而是话锋一转,冷声道:“到底谁才是害了皓哥儿的真凶你心里有数!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多一件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锋一转,立刻挑起了新的话头!众人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又齐齐看向了上官茜!
上官茜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了,却很义正言辞道:“恶事?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才入府多久?就做了什么恶事,还不少?玲珑,我承认我一开始挺挑剔的,看不惯你也这看不惯你那,更看不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对你唯命是从,却与我形同陌路,所以,我挤兑过你,也挤兑过姐儿!但我在意识到自己的言行非但不能挽回儿子的心,反叫儿子与我越来越冷时,我改了!你唆使我儿子与王爷反调,让王爷管好我别去找你的麻烦!玲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天底下可曾有你这般不孝顺的儿媳?”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周历代皇帝都以孝治天下,如果水玲珑真因婆婆的三两句闲话就挑拨诸葛钰忤逆父母,那么,她的心胸也太狭隘了!
诸葛流云沉着脸,良久无言。上官茜嫌弃湲姐儿吵到诸葛钰也不应该,但水玲珑的这种行径的确不妥。长辈给的气,做晚辈的就得受着,要不人家怎么说“三十年的媳妇儿熬成婆”?
水玲珑幽若明渊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声若寒潭道:“好!你做的恶事不记得没关系!我一件件替你细数出来!细数完了,大家再来谈论到底谁才是害了皓哥儿的凶手!”
诸葛流云的眉头一皱:“玲珑!”家丑不可外扬,当着二房的面,她和婆婆闹成这样很光荣吗?
这时,姐儿悠悠转醒,发现娘亲不在身边,扯着嗓子便是一阵嚎哭,可她太小,那声,不及哥儿的一半嘹亮。
诸葛流云的眼底闪过一丝隐忍,动了动嘴皮子,忍住!
水玲珑行至床边,麻利地给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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