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皓被她看得心里一跳,立刻觉察到她有心事。
“怎么了?”他摸索着抓住她的手问。
桂玲珑心里满是狐惑,却还是选择了坦白,犹豫道:“你身上有别的味道。”
长孙皓手僵了一下,是刚才在岸芷轩……
“可能是在宫里沾染上的,”他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撒谎,“我……”
桂玲珑的心直直沉了下去。
☆、37 暗流(二)
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在岸芷轩经历的事。不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那个晚上的每个场景都历历在目,清晰无比,悬着灯笼的门楼,穿着灰色布衣的小童,灯光下闪着黯淡红光的请帖,徐文傕脸上既期待又担忧的表情,脚下铺设成别致形状的青石,细嫩的青草黄花,碧绿的青苔,榆叶梅和山桃花的翠叶疏影,织了串枝玉兰和伯牙摔琴的地毯,变化多端的琴声,还有层层叠叠堆得跟云层似的帷帐后面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气……
长孙皓的身上,分明就是那个味道。
她思索起来。
是青青进了宫,还是长孙皓去过岸芷轩?他们为什么会见面?长孙皓为什么要说谎?……
疑问如蚂蚁从洞穴里一个一个爬出来一般无穷无尽,带着一种诡异的恐惧。
她不能正常思索,因为她不愿接受长孙皓对她撒谎的这个事实。这个事实如同一把刀一般割在她心上,让她丧失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可是她又不敢问,担心自己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长孙皓看着她带着点悲伤的愁眉苦脸不解,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正想着怎么安慰,桂玲珑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过来,停留在他英俊的脸上。
她的目光散乱而没有焦距,显然是个下意识的动作。
她在苦恼,长孙皓看着担心起来,有什么苦恼不能对他说?
“玲珑。”他轻声唤着,想着怎样开口询问。
桂玲珑却吓了一跳似地突然看入了他的眼,这回她的目光有了焦点,长孙皓在她眼中分明看到了警惕和戒备。
事情很严重,他心里想着,声音却放得十分柔和,“你怎么了?跟我说说。”一边说着。一边摩挲她的手劝哄。
桂玲珑的心因着他的体贴软了一下,能跟他说么?能问他么?他会据实回答么?
她柔嫩白皙的小手被握在一只温热宽大的手里,她感觉得到他掌中的细纹、硬茧和有力的骨骼。
不妨一试!
“你……从哪里来?”她问得简直有些小心翼翼。
长孙皓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在试探他,她不相信他?出了什么事让她对他产生了怀疑?
不过眼下顾不上考虑究竟是什么原因,先安抚下再说!
“岸芷轩,”他没有逃避她的审视,而是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镇定醇厚,“我刚刚去见了青青。或许……这味道是在她那里沾染上的。你知道。那种地方,总是……”轻声细语间,他觉察桂玲珑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柔软。
这是个好兆头。得紧紧抓住机会,让她的不信任烟消云散。
“这次伏击诸侯,她出了很大的力,得到了很多人的重视。她派人给我送信,这些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我去,一是要看清这是个怎样的人,二则是迷惑他人,让他们认为我有别的心思,为我的离开做准备。”
怀里的身躯柔得像水一样了。
长孙皓嘴角不禁翘了起来,心里盈满欢悦。像哄孩子似的边拍着乖顺的人儿边道:“跟小狗似的,鼻子这么好使。来,给我看看。是不是长了个小狗鼻子?”说着就俯下头来,寻找她的鼻子,桂玲珑心里也欢脱了些,躲着不让他逗弄,却还是没抵过。不一会儿,双手被控住。身子被压住,充满了阳刚的气息扑过来,他先是亲了亲额头和鼻子,然后就一口吸住了柔软娇嫩的唇,这里厮磨着,手也不闲着,很快,衣衫裙子就簌簌滑下床铺——声音出奇的悦耳动听。
一只手捏在纤细的腰肢上,一只手覆在柔软的丰盈上,桂玲珑扭动如风中的花,在和风细雨中慢慢妖娆绽放。帷帐没有放下,窗外有淡淡的光,略略欠身的长孙皓没想到眼前竟有这样一幅朦胧的美景,看呆了一瞬,*立刻如燎原野火般灼烧了起来。
桂玲珑觉察了他的变化,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这简直是火上浇油,身上的力道突然变得重起来,和风细雨毫无预兆地变成了狂风暴雨,将她整个儿卷了进去……
长孙皓疯狂地动着,如同驾驭一艘小舟,他要她随着他起舞,陪他登上巅峰跌入谷底,尽享此刻的愉悦与淋漓。
……
一个时辰后,花开富贵的图案才渐渐停止了晃动,一阵清风吹入,帷帐轻轻飘起,隐约可见肢体交缠,亲密无间。
红萝花,满池娇,锦被间桂玲珑静卧如睡莲,洁白的身体上缀了细细的红痕,有种难言的靡乱。
长孙皓轻轻地帮她揉着酸软的腰肢,她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偎到长孙皓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着了。
鸳鸯交颈,春睡好梦。
第二天凌晨时分又醒了来,她一动长孙皓就醒了。两人就在微凉的清晨依偎在被子里说话。
“你什么时候能脱身?”桂玲珑揽着他狼腰问。
“再等几天,”长孙皓温柔地说着,“等澈然登基后,我就离开。”澈然对他一向猜疑,在登基之际,自己只要稍微做些举动,就能逼他使手段逼自己离开。 这样做,比自己离开要好得多,就是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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