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倒水。”她站起身来。既然没有吃的,总得喝杯热茶。
萧伊朋没吭声,随她去了。
过了一会儿,微微端了两杯白开水来,弱弱地说,“茶叶也没有了……只有白开水……”
他抬眼看了看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微微坐在他身边,他却不说话,电视里演了什么,她也一点没看进去,最后,忍不住趴向他胸口,轻声道,“老公,你的心情我明白的……”
她当然也感同身受。
第一次知道舅舅做了违法的事,虽然明知舅舅是不对的,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难受,会觉得痛,那是亲情的自然反应,不受理智所控制的,甚至,在萧家还会觉得很尴尬,无法抬头正视萧家的每一个人;
后来,舅舅竟然害死了外公……
这简直让她的世界崩溃了,连萧伊朋都无脸再面对,更别说在婆婆面前说话了……
“可是,我总相信,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大家都需要时间来思考和冷静是不是?不要着急,以后总会有一个契机,让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你看,我之前不也觉得在你们家待不下去了吗?可是,一切都过来了……”她仰着头,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的。
他低下头来,正好和她的目光相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当然。”
“你也相信当然!你只是希望这个进程快一些是吗?”微微想了想,“老公,不如我们去问问清禾和二哥,或者劝劝他们?”
萧伊朋摇摇头,“不必去,我们没这个立场。如果妈妈和清禾只是因为生活琐事吵架,我们去劝劝可以,但是……这回清禾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如果像舅妈说的那样,妈妈真的打算把清禾一直藏下去,两年后申请死亡,那清禾在这个世界上可是连个身份都没有了,真的就成孤魂野鬼了……所以,这事儿,只能清禾自己去消化,如果能消化掉,肯原谅妈妈当然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但是,如果消化不了,她对妈妈有成见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没立场要她原谅,而且,姜家和封家,恩怨太多,这纠纠缠缠的,十几年才弄清楚,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在情感上理清的,总之,现在是妈妈、是我们欠了清禾的,我们怎么去求原谅?”
微微的眼神暗了暗,“老公,对不起……”有那么一个敏/感之处,时间还没那么容易将它带走,有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心情便会阴暗下来……
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又来了,这三个字你说了多少遍了?跟你有关系吗?你是你,你舅舅是你舅舅。”
她唇角扬了扬,“虽然跟我没关系,可是我和舅舅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是改变不了的,我的出现,难免会给你们家,尤其是你妈妈添堵,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你家里人都讨厌我,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满足了。”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什么叫你们家?什么又叫你妈妈?”萧伊朋佯装不悦,捏她的脸。
她躲开了,钻进他怀里,把脸藏起来,“我错了,别罚我!”
他微微一笑,阴郁而压抑的氛围因为怀中人儿有所舒缓。
怀里的人,却埋得深深的,轻声说道,“老公,我觉得……我比清禾幸运。”
不管怎么样,她终于还是过了姜渔晚那一关了……
微微从他怀中攀上了他肩头,“老公,那是因为有你……幸好嫁给了你……”
萧伊朋笑了,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相亲时那给足以将人吓退三尺的妖怪,其实,却是如此这般的乖宝宝……
“我都说了,我是收妖的……”他略略放松的心情,也让他有这情绪跟妻子开开小玩笑了。
他是收妖的,那她就是妖怪了……
微微对此早已习惯,也不生气,只当妖怪是个爱称,双臂抱住他脖子,低语,“现在清禾和弟弟都回来了,希望一切早点结束,一家人恢复到从前的生活,开开心心的,还希望清禾健健康康,早点生个小宝宝,果果就有弟弟了,感觉二叔好喜欢果果啊……”
“是啊!”他也很憧憬这样的日子,“不过,伊庭想要女儿啊,你不知道?”
“……那更好啊,果果带妹妹,想起来就觉得很萌……两个男孩子,还有可能要打架呢!对了,你和二叔曾经打过架吗?”微微好奇地问。
萧伊庭想了想,“好像没有吧,你看我像能和人打架的人吗?”
微微想了想,的确如此,他的性格这么温润,怎么会跟弟弟打架呢?一定是什么都让着弟弟了……
压抑的空气里,她滋生出一些小小欢喜和自豪,在他脸上蹭了蹭,“老公,你是最好的……”
“那是……”他很想说,那是你孤陋寡闻了,可是,在妻子面前还是很不谦虚了一次,而后顺便臭了臭她,“但有人当初还不想要呢……”
“哪有?你忘了我迫不及待要嫁给你啊?”她眨眨眼,笑。
说起往事,气氛终于活络起来,萧伊朋点头微笑,“的确,的确是上赶着要嫁给我……赶得我可真荣幸……”
微微嘿嘿一笑,不管真相和过程怎样,她嫁对了人,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夫妻两人静静地相拥着守岁,听电视机里唱得热火朝天。
“老公,你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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