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要谢谢你……”他抱着她轻轻地摇,满足、慵懒、幸福、甚至撒娇的语气……
她笑着暗叹,这个人啊,一旦日子好过点,就开始各种娇……
抱着他的手,轻轻用指甲挠着他衬衫的布纹,有些醉心于他颈间的气息,“其实啊,我还想要谢谢妈妈呢……”
“嗯?”这句回答,倒是他没想到的。
“我要谢谢她……”她轻枕在他颈间,合了眼,微笑,眼前全是他的影子,从少年到而立,“谢谢她生了这么好的儿子,让我有这么好的二哥……”
他笑出声来,在她颈间肌肤上轻轻咬了一口。
她嘶地一声,掐了把他的腰,便感觉那温热的唇在她颈上皮肤爬行,瞬时,酥了半壁。
不曾提防,那携着热度的酥痒迅速上移,转瞬附在了她唇,于是,菜香飘远,烟水迷离……
不知多久,一声咳嗽将他俩惊动,迅速分开来,却见萧城兴站在门口,黑着脸。
萧伊庭倒是无所谓的,嘿嘿一笑,她却闹了个大红脸,弱弱地叫了声,“爸”。
萧城兴再度一咳,“如果不是我闻见菜糊了,也不会打扰你们。”
“……”两人终于闻到空气中的糊味,萧伊庭迅速返身,可是为时已晚,锅里那一堆焦黑的东西再无法吃了……
翌日,姜渔晚再度入院。
而后,在最佳手术时期动了手术,切除了乳/房。术后,全家人悉心照料她,尤其萧城兴,对于她术后的身体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慌和嫌弃,倒是她自己,很长时间内都不愿意他近身照顾自己,擦身沐浴之类的事,她宁愿叫特护或者是两个儿媳妇帮忙,也不愿意他靠近。以她的性格,要完全将她自认为“丑陋”的自己完全袒露于他面前,还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再后来,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化疗。
姜渔晚剃掉的那部分头发,在术前原本已长了一点点,然而,因为化疗,非但这部分头发没有了,其它她珍若宝贝的头发也掉光……
大把大把的头发掉落,她非但心痛,更重要的是,怎么也不想以光头见萧城兴,总戴了帽子或者被子捂头,往往弄得萧城兴哭笑不得。
最后,不知道萧城兴从哪里看来的段子,竟然说,“真的美女敢于直面没有头发的人生!渔晚,没有头发还美的女人才是真正美丽的女人!”
两句话说得姜渔晚戴着帽子笑了,笑完之后,又怅然,“城兴,真正美丽的女人,是像清禾那样的,不但外表美丽,更重要的是,聪明,善良,坚强,宽容……城兴,我会努力向她学习的……”
能让心高气傲的她,说出向晚辈学习的话来,也实属不易,经过这次变故,每个人都向着成熟迈进了一大步。
叶清禾和萧伊庭也常常来医院陪她,有时候陪着她出病房去做检查,或者呼吸新鲜空气。
不出去,没有对比,姜渔晚不知道,走出病房以后,有时候会遇到病友,相互交谈感受,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她和病友很有共同话题,一向骄傲的她竟也喜欢这样的交谈了,只是,偶有那么一个病友让她震惊。原来,她手术前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的确就有病友的丈夫因为妻子没有了乳/房而将妻子抛弃的……
在娘家人的陪同下来做化疗的病友哭着诉说的时候,她为病友心疼的同时,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她真担心自己不配有这份幸运了,她何德何能啊……
所以,下半辈子要让自己配得上才是……
病友对于她右额的疤有时候会好奇,可是又不方便说,她看出来,反问,“怎么?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她只道,对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今的她,是真的变了,若在从前,她怎么会有耐心去听人倾诉?而且对方既不是阔太太又不是官太太,可她现在,的确愿意当一个倾听者,倾听别人在这种病中的痛苦……
病友不好意思地笑,“我只是觉得你们母女俩真有意思,就连疤痕都是一样的,也真是羡慕你们母女情深……”叶清禾对姜渔晚的好,病友们是看得到的,而姜渔晚对叶清禾的和善,也看得见。
“母女?”姜渔晚惊讶地重复。
“怎么?不是母女吗?”病友也觉得惊讶了。
姜渔晚笑了,“是母女,当然是,我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呢。”
“真是幸福……”病友羡慕地道。
萧伊庭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笑。
回病房的路上,姜渔晚拉住了叶清禾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清禾,不好意思,刚刚我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什么?”叶清禾初时不明,转念一想,笑了,“您说女儿那件事吗?我本来就是啊!”
姜渔晚忐忑的表情终于云开月明,“清禾,你真的愿意吗?”
“嗯?”
“愿意当我的女儿?”姜渔晚问。
叶清禾笑着点头,“当然啊,妈,我都说了,不是当,是本来就是!我妈去世很多年了,我不知道多想要一个妈妈来疼我。”
姜渔晚眼中湿湿的,捏着她的手指,“清禾,对不起,我以后,会的,我会努力的……”
“妈,进去吧,起风了……”叶清禾握紧了她的手,笑容在黄昏里分外温暖。
夏天到来的时候,萧伊庭和叶清禾回了江南。
正是江南繁盛季,非但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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