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也不例外,他还以为叶海涛真是要摸摸自己,故此立马低下头去,抓住叶海涛的手凑近自己,好让他如愿以偿。
小哑巴施完了针,低头去收拾一番。然而,在麻醉药效起了作用的时候,叶海涛迷迷糊糊地又要说起梦话来,古谷川抱着一丝希望低头去听,脸色便又僵住了。
小哑巴不知古谷川听到了什么,只是一劲儿地盯着他,以防他忽然发疯又要对叶海涛不利。然而,古谷川由一开始变脸,到后来沉下脸,最后却也没动怒,只眼眶泛红似地瞪着叶海涛。
第十四回
囚徒
自从叶海涛发烧醒来之后,足有半月他几乎没瞧见古谷川的人影。叶海涛心里一开始是松了口气的,他表面上倔强,心里却害怕古谷川那阴晴不定的个性——这种害怕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小哑巴头两天还卷草席睡在门外,不过他见将军这些天都不回公馆来,渐渐地又如同先前那般,搬回了房里去,抱着一条黄狗儿守在叶海涛的床边睡下。此外,小哑巴自从上次让那些宪兵得逞之后,心里怕的恨不得和叶海涛绑在一块儿,终日不出房间,好确保自己时时刻刻安全。
那些日本宪兵来不得这一层楼,自然是逮不着小哑巴来泻火。小哑巴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贴身照顾叶海涛几日,慢慢地也就释怀了。他每天伺候着叶海涛三餐,带着黄毛给叶海涛戏耍,手也渐渐好了。
这天晚上,小哑巴帮着叶海涛洗完澡换好衣服,扶着他去床上躺下来,便也跟着去铺草席准备就寝。
叶海涛就着床头柔和的灯光转头去看小哑巴的侧脸——这小洋人确实生得不错,明眸皓齿、鬓如刀裁等等用在他身上,都算是名副其实。叶海涛平时对小哑巴好,却很少和这小洋人说话。小哑巴被割了舌头,平时他人与自己说话,总会忍不住要啊哈出声,接着便要黯然神伤一番。
此外,叶海涛也不鲜少对着小哑巴那张脸——那轮廓总要让他想起一些旧事,心里就会如同扎了跟刺,一阵一阵地难受起来。
叶海涛瞅得入神,见小哑巴坐到了草席上去,浅笑地摸着黄毛的脑袋,忽然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大喷嚏。
“嗳……”叶海涛不知他姓名,糊里糊涂地叫了一声,然后便拍了拍床侧的一大空位,说:“……地上凉,上来睡吧。”
小哑巴听了这句话,猛然顿住了。他两只手还托着黄毛的脑袋,弄得狗儿一顿挣扎,差点就要吠出声来。
叶海涛因为方才用了点安眠药,此刻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他以为小哑巴是怕古谷川回来,便安抚地哑声说道:“没关系,他今晚不会回来。”
叶海涛这话说的也是有根据的。古谷川要能消失这么多天,只有两个可能——要不是死了,就是忙着干歹事。看那屋里屋外的宪兵还扛着刺枪,凶神恶煞地守着,可见得古谷川尚存于人间。
小哑巴眨眼看了叶海涛一阵。叶海涛也不逼迫他,只是喟叹一声,便侧过身闭上眼去假寐。小哑巴见状,先是有些挣扎地垂眼去看了看黄毛,然后像是觉得紧张一样地搓了搓手。
过了一阵,叶海涛觉着床边渐渐地倾斜了,有些迷糊地睁开眼,果真见到小哑巴扭扭捏捏地从床尾慢慢地爬了上来——可见得这小哑巴和黄毛感情深厚,有福同享地一起爬上床来。
他眯眼瞧了一阵,慢悠悠地伸手去轻拍了拍小哑巴红扑扑的脸蛋儿。小哑巴渐渐地向叶海涛靠近了一些,有些自作主张地凑到了叶海涛身边,跟他共享一个枕头。
叶海涛也不在意,只是挪了挪身子,然后拉过了被子,把两个人都盖得严实了,就闭眼歪头睡了过去。小哑巴并没有和叶海涛挨在一块儿,他们中间还挡着一个狗头呢。
不过,小哑巴很满足。
他腼腆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挤了过去,在充满了属于叶海涛的男性味道之中,安安稳稳地合上了眼。
古谷川这十几天不见人影,并非真的因为有事在忙——他自知自己随时要找人泄愤,故此便躲在了办事处和那先前空置的花园洋房,并且日日都要找自己那几个兵头的麻烦。然而,古谷川近日行踪不定,除了会议上露个脸和在办事处找茬之外,之后便跳上车子,不见一日,隔天才又再现身。
至于古谷川一整天待在什么地方,也只有马聪盛一个人说得上来了。
马聪盛那小楼房在郊外偏远的地方,算得上是个隐蔽的藏身处。古谷川今天把田代副官臭骂了一顿之后,觉得火气稍有舒缓,便坐车去到了郊外的楼房。
这楼房的守备不算非常严密,只留有几个背着刺枪的哨兵来看守着,并且门柱那里拴了一只大狼狗。
古谷川一下车,越过两侧屈腰行礼的哨兵,径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他熟悉地走上楼梯,正好与迎面走来的老大妈对上了——这老大妈是马聪盛找来贴身照料林素云。老大妈一见古谷川,差点就把水盆给吓得往后泼去了。
古谷川不愿与老女人一般见识,径自便要上楼闯进林素云的卧房。老大妈不知怎地突然要去拦他,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地说着:“将、将军……现、现在还使、使、使……”
古谷川耐心极少,他听着那句“使、使、使”,火气一来,冷声道:“妳要是找死就只管挡着。”
老大妈听了这句话,哪里还敢再拦,直接软倒在楼梯那里了。古谷川头也不回地大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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