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不多了,便凑到嘴边吹了吹,递了过去。
叶修筠饮着,感觉一股浓浓的暖意自喉头直入胸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小禾,你这是哪来的山参?”
小禾答:“你上回病时收到的参还没用,我就给取出来了。”
叶修筠支起身道:“是凌公子送来的?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那些补品不要动,迟早是要还给人家的。”
小禾忿忿不平:“害你变成这样,这只算个小小的补偿。再说你即使想还他,他也拿不走了,除非他能从地底下爬出来。”
叶修筠一惊:“他怎么了?”
小禾没好气:“公子你又何必为他上心,他不过是遭了报应而已。”
叶修筠道:“我的病并非因他而起。再说他虽对我做出过无礼之举,却也罪不至死。听你所言,莫非他已遭遇不测?”
小禾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望着他道:“公子,那日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我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叶修筠想,凌青到底没做出什么,没必要说给小禾火上浇油。而之后与王惟弈的那段,则是他们两人的事,也不必将小禾牵扯进来。因此叶修筠依旧选择埋在心中,什么也不说。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诡异了”小禾忧虑的说道,“你的身体时好时坏,请遍名医也查不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而那个纨绔子死了。我前些日子下山赶集时才知晓,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要说火焰都是红色的,而那凌青在自己家里不知怎的烧着了,火却是冰蓝色的,而且无论如何也扑不灭,最后人被活生生烧死,成了灰,一吹就没,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叶修筠猛然想起昏迷前扑面而来的火焰,与再之前见过的扑火飞蛾,只感觉脊背发冷——那些似乎都是针对自己和王惟弈而来的,而凌青,则是受了池鱼之殃。
小禾继续道:“那人向来猖狂,净做些欺男霸女的坏事,这回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放出天火来收他。公子应该高兴才是,这下再没有人会对你纠缠不休了……”
小禾兀自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叶修筠的手已经无力的落在身旁,头低垂着,又一次无法控制的陷入沉眠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啊河蟹,我也不想文里都是**的,实在没办法啊_(:3」∠)_
☆、无悔
“在为别人伤心?”
听到王惟弈的声音,叶修筠身体本能的一僵。然而拥抱亲吻并未随即而至,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转过头来,望见王惟弈正在看着自己,唇角带着笑意,心情极好的样子。
叶修筠叹道:“终究是一条人命。”
“我的修筠一向是好魅力,若是为每个招引而来的蜂蝶都要难过一番,岂不是要整日以泪洗面,我也于心不安呐”王惟弈笑意不减,眼神却骤然变得冰冷犀利,“敢觊觎属于我的人,就要为自己的愚蠢无知付出代价,死无可怨!”
梦境中,依照王惟弈的喜好,入眼尽是白雪皑皑。天上是浓白厚重的云,透不出一点的晴朗碧空。脚下是绵软细腻的雪,周围山石,甚至是树木,都裹上了层雪白冰霜,整就是一冰雪世界。
叶修筠初始便觉得冰寒,不曾想听懂王惟弈的话语下的含义后,竟是身体僵硬,寒气自骨子里渗出,心肺仿佛都要结成冰一般。
“你……”
知道叶修筠想要问什么,王惟弈打断他道:“那只蛾子想要烧死我,我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利用一下,例如将厄运转嫁到某个不知死活的蜂蝶身上什么的。”
叶修筠急道:“他罪不至死,你又何必污了自己的手……”
王惟弈讥笑道:“好一名伪善者。明明自己杀过人,却看不过去别人杀人。明明自己手上满是血污,却又忍受不了别人手中的鲜血。”
叶修筠不再说话,而是不住的盯着王惟弈。想起少时,王惟弈被父亲带去军营历练,自己忍不住奔去看望他。两人路过马场,听见马匹凄惨的嘶鸣声,走近看,是只老马被拴在木桩上,有个士兵在旁正在磨刀,便问这是在做什么。
士兵回他们:那马老了,又跛了脚,留着也是浪费粮草。不如杀掉,大伙分碗肉汤喝也好。
叶修筠不忍,道战马一辈子随主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临到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说着就去解开了缰绳,士兵要来阻止,却被王惟弈挡住。老马没了束缚,横冲直撞的奔出了军营,脱离人们的视线,消失无踪。
后来事情传到叶将军耳中,叶将军对王惟弈道,这件事论起来是我的儿子不懂事,但你进军营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也陪着他一起胡闹。
王惟弈道,我陪着他,自然是因为认同他的观点。
叶将军道,慈不掌兵,义不守财。等到你久战沙场之后,就会明白这仁慈之心毫无用处。一匹马无论跟在身边多久,终究是个畜生,又何况那是个已经没有用处的畜生,不如利用它最后的一点价值,将其赏给下属,人们分食的同时,也会感念着你的恩德。你要切记一点,为人宽厚,也要分清对象。
正值肆意年纪的少年,当然无法像宦海沉浮多年的将军那般顾虑甚多。在旁的叶修筠心念略有动摇,觉得自己的妇人之仁也许会给父亲添上麻烦。而王惟弈却不为所动,道仁慈之心才是天底下最有用处的东西。将军爱护马匹,部下看见,只会觉得将军对一匹马尚且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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