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就如同被封印一般,要恢复,只需一把钥匙而已。”
云渊点头:“虽说只是一把钥匙,但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的。或需要的是巨大的灵力,或是让呆书生重温一下前世经历,亦或许——总之什么都有可能啦,不过一个契机而已。你们只要懂得一点就可以了——记忆的失去不是注定,尚有挽回空间的。”
王惟弈与叶修筠彼此对望了一眼:“那么……”
“所以说,你们何必继续苦守忘川,呆书生这该投胎的就马上投胎去,早些时候重生还能早些时候重逢呐。等书妖找到你,再花个十几年的时间等你成年慢慢接受他,总比你们苦守这个鬼地方要好上数倍啊。”
叶修筠有些犹豫:“若是我转世后想不起来了那该怎么办,万一……”
云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那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机会呢?连这么大的胜率都不敢去赌,那我真是要替你的恋人感到悲哀了。”
叶修筠顿时陷入艰难抉择之中。
王惟弈搂住他的肩膀安抚道:“对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能让我陪伴在你的身边就行,你不必为难。”
叶修筠抬头深深望着他,抚着他的面颊喃喃道:“惟弈,你……等我。”
然后便转身往奈何桥的方向而走。
王惟弈默然无言,一路追着叶修筠。叶修筠步履缓慢,也是依依不舍。
眼看着叶修筠上了奈何桥,云渊有些不忍,对王惟弈道:“别那么哀伤嘛,最多再等上十几年的时间你们又能在一起了,那对于你成为书妖的生命中,就只是一瞬而已。”
“那他的一世,又能抵上我的几瞬?”
王惟弈一动不动的看着——桥上的叶修筠正缓缓接过孟婆手中的孟婆汤。
“漫长的生命对你们而言是习惯,对我来说只是折磨”王惟弈握紧了拳,下定决心道,“我无法再等下去了。他即将要经历的一切,我要与他一同承担。”
不及云渊反应,王惟弈推开他猛扑到桥上,抓住叶修筠的手臂冲入对面无尽幽冥之中。
“哎,汤!汤!”孟婆举着碗大声呼喊着,但无奈两人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云渊目瞪口呆:“哇,这还真是超乎预料的结局。”
寻桑倒是没像他那般吃惊,而是冷眼品评着:“粗暴简单但直达目标,就是性子太急了些。”
云渊有些担心:“冥府不会出人追捕他们吧……”
“人已经过了桥,冥府即使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也多亏了他继承了《牡山杂记》的妖力,不然怎能拉着未饮孟婆汤的书生渡入往生。不过——”寻桑惋惜道,“等到他转世入了凡躯,那一身妖灵修为也就被禁锢住了,坠入轮回俗世中,这牺牲当真很大。”
云渊笑道:“以他们的角度来讲,这就是幸福吧。”
寻桑点了点头。
刚刚王惟弈的行动突然,然而推开云渊的同时,竟设想周全的将《牡山杂记》塞到了云渊的手中。云渊举着书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犹豫的问道:“帮那个人恢复记忆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寻桑道:“又有什么要做的?剩下的,就轮不到我们来操心了,那该是书中那株莲花的事了。”
云渊绀青的眼亮了一下:“这么说,你放下了?”
寻桑道:“从未执着过,又何来放下?”
云渊有些兴奋的绕着寻桑道:“那就继续游山玩水,只有我们两个,怎么样?”
寻桑没有回答,然而那一向冷然观世的眼,看向云渊时竟带有几分笑意。
“走吧。”
二十多年后——
叶禾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不守信诺的人。
那人是他命中的贵人,是那人收留了他,并收他为义弟,然而在那人将家业托付给他之后便离去了,从此杳无音信。
征得义母同意,他用那份家业做些小生意,没想到后来不知不觉中越做越大,成了当地富甲一方的商贾。从此以后,无论他做什么,无论是否努力,都会十分的成功,就仿佛有神灵护佑一般。
如今他到了不惑之年,念及家中义母老迈,举家离开边城大漠迁往气候适宜的江南,好让义母安享晚年。
就和以往一样,一切仍然进行的十分顺利。
在江南扎下脚跟后,生意都交由子女打理,他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大宅子里溜达,心情好就找人斗斗嘴聊聊天,什么事都轮不上他操心,就这么提早过上了养老日子。他的义母身体无恙,妻子贤惠温柔,子女懂事孝顺,他的人生可以说是完美的。
然而他的心中仍有遗憾。
一个很平凡的日子里,他无所事事的溜达到了宅外,突来兴致招了辆马车拉到了某个深山老林。二十多年前的路,仍如同昨日一般的熟悉。他一路呼哧呼哧爬上去,半路遇到个背着竹篓的年轻人,一身粗布麻衣俊美非常。见到他好心问道:“这位大叔,需要帮忙吗?”
年轻人的声音十分悦耳,带着股神采飞扬的魅力,使人一听就觉得愉悦,然而又有股莫名熟悉之感。
他深觉自己已不再年轻,便拜托那位年轻人搀扶着他上山,顺便向年轻人打听有关竹林小屋的事。
年轻人笑道:“真是巧啊。那竹屋荒废已久,现今已修葺一番,是我和我家那口子住着。大叔是要去那里吗?”
他道:“那真是打扰了,我看几眼就会走的。”
年轻人又笑:“大叔何必见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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