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味道、她的臂弯、她布置在房间的那些小花。
“对了,你那边天快转凉了,我寄了厚袜子给你,别忘了找小邓拿,”她的话语又贴近来,暖暖的:“身上的旧伤,自己多留意。”
张准乖乖答:“好。”
“我最近有点工作,可能不常联系。”
“好。”
“你会回来吗?”她忽然问。
张准愣了一下,她似乎鼓足了勇气:“这部戏拍完,”嗓音微微发颤:“你会回来吗?”
“我……”张准很想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我不知道。”
谢丹怡坦然接受了:“那好,”听起来有些不舍,她说:“再联系。”
张准要挂电话,她急忙补一句:“我等你,我是说……如果你要回来的话,我在家等你。”
“好。”张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答应下来,他收起电话,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觉得后头好像有人跟着,猛地回头,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点艳红的星火。
“我追出来了,”高个子,遮眼的卷发,一点的香水味:“你接电话,我在后头跟着,像条丧家犬,”火星直直坠在地上,倏地熄灭:“四百七十二步。”
张准大步朝他奔过去,那么无妄,那么冲动,到了跟前,却硬生生刹住,天黑着,来往的人稀稀落落,可他连根指头都不敢动,不敢拥抱,不敢触摸。甄心在极近的距离注视他,只能借着烤冷面摊微弱的煤油灯光描摹他的眉眼,廉价的光,人却熠熠生辉,他情不自禁推了他一把,张准没反抗,他又推他,一直把他推进街侧面幽暗的小巷。
一切都那么自然,或者说是他们汲汲以求的,踩着不知道是破塑料还是烂叶子,甄心把张准往老弄堂破败的砖墙上压,鼻子里灌满了葱蒜辛辣的味道,他们的嘴唇像有了灵、成了精,兀自吸到一处,没有明天似地疯狂缱绻。
张准好像听到了风声,火车从耳边掠过那么大的风声,呼啸的风声里,甄心的话语破碎得不成样:“我和她分手,和她分手……”
他念咒一样地重复,张准更热烈地抱住他,被他的蛮力不知轻重地碾压,这一刻,他们愿意用全副的心肠去爱对方、宽容对方,哪怕是奉献了自己。
“你知道陈正森怎么说?”甄心含住张准无力搭在他唇边的手指。
“他说我们完了。”
“他说我幼稚得像个傻瓜!”
第32章
高准洗完澡出来,穿着香槟色的丝绸睡衣,拨弄着吹得服帖的头发,看见方炽铺了两床被,他立刻露出一种受了欺负的表情,整个人黯淡下去。
方炽正要关灯,手机响,来电显示“贾少峰”,是ju名字:“喂,”他接起来:“没关系,不打扰,”声音刻板冷漠:“没有,你放心,”他若有所思看了高准一眼:“我们有规定的,好,再见。”
高准躺进其中一床被子,眼圈红红的,方炽放下电话凑过来:“我关灯了?”
高准很委屈地看着他,不出声,方炽知道他别扭什么,叹了口气,关灯躺下。屋子黑下来,夜晚很安静,高准在他的被子里辗转:“方医生?”他叫,方炽应声转身,他俩互相看不见,只有一个模糊的剪影。
高准爬出自己的被子,什么脸面、矜持,全不要了,黏糊糊要往方炽的被子里钻,方炽好像很怕他,伸出一只手往外推,那只手被高准捉住:“别不要我……”
他像个欲求不满的情人,握着方炽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仍带着水气的面颊,咚咚乱跳的胸口,向下直到柔软温热的肚子,和已经完全勃起的下体,两条大腿不停地扭:“求求你……我好久没有了……”
方炽的手软下来,整个人有些发懵,高准得寸进尺,游鱼一样钻进他的被子。一具滚烫的ròu_tǐ,被昂贵的丝绸包裹,滑溜溜往怀里靠,方炽脑子胀痛,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胯下最先被贴住,和昨天一样,高准摆着腰肢在那里摩擦。
很难说这样隔着衣服磨蹭能带来多大快感,但方炽就是情难自禁,搂着腰把高准翻到下头,撑在他身上痴迷地看。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下头的人显得闪闪发亮,每一处表情都带着旖旎的温度,高准好像等不急如此温吞的端详,舔着濡湿的嘴唇,自己挺起胯骨向上蹭,边蹭边发出软软的哼声。
方炽觉得自己炸了,炸得七零八落,只有佛洛依德说的那种“性原力”在混沌的yù_wàng中支配着他,他死死压住高准,压得他深陷进床垫,然后猛地抬起屁股,用变硬的下身大力往下撞,高准被撞得弹了一下,同时发出惊叫,是一种有些yín_dàng的声音。
他没想到方炽会这样,有些胆小地看着他,没等这股惊恐劲儿过去,方炽第二次撞下来,这次更狠,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两腿间的方寸之地,那感觉像是要把灵魂撞出身体,高准受不了地叫,叫得方炽更受不了,两个人像一双不断叠加的正余弦,互相追赶着纠缠。
方炽越撞越快,快得高准几乎是在叫床,这么听下去不一定要做出什么,方炽哑着嗓子命令:“别出声!”
高准吓得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可沸腾的叫声还是随着撞击一声声往外溢,方炽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摆弄他好了,抓着他捂嘴的手,往两侧打开摁在头边,用炽热的手掌揉搓他娇嫩的手心,高准像被抓住了尾巴的猫,叫得他心疼。
“别出声……”方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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