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他的脸上,攥起拳头捶打他。风小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爬起来去摸电话,讷讷:“我去叫救护车……”
顾九重伸手拉住她:“不要叫救护车,我没事,你抱着我睡一会儿,很困……”
他眼皮沉得厉害,枕在她的腿上,头一歪就睡着了。
风小玖赤脚坐在地板上,索性酒店内的暖气很足,即便坐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冷。
她坐在那里时而抽搐一下,像小孩子。眼泪终于止住了,渐渐平静下来。用袖子擦拭他脸上的血迹,让她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他,而他又长什么模样。狭长的眼眸,英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看清之后,忍不住心口发颤,是他,竟真的是他。
其实她也早就知道是他。
许多年前那个充斥恐惧的夜晚她的确已经忘记了,本来就模糊不堪的记忆,自己更加逼着自己忘记,连一个边角都不留下。
可是,做过的事情很难不留下痕迹。早上醒来,床榻凌乱,男人已经离开了,除了床边的现金,她的手掌心里还攥着一颗钻石纽扣。慌忙无措时从他的衬衣上扯下来的,深陷在掌心里,磨砺出不可思议的红痕,仿佛只一夜的时间就已经嵌进血肉里,想要拔出来,那样疼。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撕裂的痛触利箭一般击中灵魂,她怕得瑟瑟发抖,于是决意忘记。那枚精致昂贵的扣子当时本来被她给扔掉了,离开的时候又捡了起来。
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他,她的确已经不再记得他的模样。记忆中的第一次见面就是那次的一回眸,他推门走进来,芝兰玉树,是倜傥fēng_liú的公子哥。后来看到他衫衣的袖扣,再度惊慌失措,她到底认出他来。
这种事情怎么好搞错,不是没有问过他,果然是私人定制的纽扣,身份的象征,这世上独一无二。
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顾九重说女人啊,变脸比翻书快。由其风小玖,就像一只小野猫,发起疯来六亲不认。那一次她借酒装疯,把他的脸抓花了,将他的手臂也咬破了,如果可以,她更想掐死他。可是,很明显她没有那样的能力,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她已经学会怎样委曲求全,思及过后,若无其事。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不说出来,她也打算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可是,如他所说。这些年他除了给她正常的生活,并未做过任何惹她忌惮的事。
她低下头看着他,心底里对这个男人的感触是什么样子的呢?
真是既爱又恨!
他像个恶魔一样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硬性夺去一些东西,铸就了挥之不去的梦魇。然而,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风小玖。不得不说,这些年来风衣足食,至少没体味饿肚子是种什么滋味。而且他是强大的靠山,这些年正因为有了他,才能这样顺风顺水。
她是恨可,可是,她更爱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开始明白自己的心意,也许是在他要订婚的时候,她意识到了心中的酸触。也许是在陆琰死后,他将她找到的时候,她觉得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可是,她更害怕。陆琰的死让她不忍再踏进那个万恶的圈子里,她的力道是那样微薄,没有斐然身价,更没有惊人才华,有的只是穷人的落破和富人的怜悯。凭什么跟他站在一起?
而且,她深知这个男人就是“强暴”她的男人,她怎么会不害怕他。
所以,当他要带她见家长的时候,她畏惧极了。他一天不坦诚许多年前的事,她就一天过不去心中的坎。就像那一晚深邃的漆黑,罪恶就在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发生。如果当晚有明亮的灯光或者璀璨的夜光,或许她就不会那样破了。可他,竟没有伸手扯去黑暗。
风小玖捂住脸,紧紧的吸着鼻子。双肩微微颤抖。
顾锦苏停好车走进来。
顾老夫人问他:“把紫宁送回去了?”
顾锦苏淡淡的“嗯”了声,然后说:“爷爷,奶奶,我先上楼了。”
顾老夫人看他似乎懒得说话,想来一定工作辛苦,就没再说其他。转首让厨房给他炖了一碗燕窝,亲自给他端上去。
顾锦苏的房间里没有人,顾老夫人端着碗出来,看到顾九重的书房里亮着灯。走过去看到顾锦苏果然在里面,背对着门板的方向站在办公桌前,灯光打在他英挺笔直的脊背上,形成落阔的影子。
顾老夫人唤了他一声:“小苏,你在这里做什么?奶奶给你炖了燕窝,过来喝一碗。”
顾锦苏怔愣的转过身来,举着他手中的文件不可思议:“奶奶,小风怎么会是哥哥的儿子?”
“哐”一声,瓷碗滑落地板上。
顾老夫人仿佛受到惊吓般跄跟退后,继而讷讷:“你说什么?小风真的是你哥的儿子?”反应过来喜极而泣。其实没有这份化验结果,他们也已经相信了。钟峻风分明就是顾九重小时的样子,眉目还是举止,简直如出一辙。
而他们见他第一面就喜欢的不得了,没由来的想要亲近。现在想起来,是觉得像小时的顾九重,所以自然而然的亲近。
这些天本来顾老夫人就在跟顾老爷子商量,要不要亲自去一趟京都将风小玖他们母子带回来。
顾老爷子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再心急如焚,也不好再插手。顾九重已经恼了,而且他有什么打算他们并不知道,只怕一出手,反倒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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