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便定然有他们的底气,不过是妄图卷土重来,吃走平崴的城池疆域。
平非卿内里清明,因而圣上传召也不觉惊讶,心中早有腹稿。
皇上并不在御书房约见他,反而在御花园亭内布了糕点美酒,除他之外,还召来了瑜王。
平非卿赶到时,瑜王平溪崖已先他一步坐于桌旁。不经意之时晃眼一看,他总会觉得那二人十分相似,微妙到难以言说。
三人互为堂兄弟,因而他与皇上之间,其实本也是有些相像的,但却着实不同。不似瑜王,不仅仅是眉目五官,就连周身气质,也与皇上似有重影。要说最大的区别,不过是皇上曾在身为太子时因着遇刺之事,在眼旁留下了一道疤痕。
皇上生母早逝,且身份成谜,先皇在世时亦为此诸多遮掩。如此种种串联起来,平非卿早便觉得自己好像是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只是从不表露出分毫,毕竟有些事情,不知情才是最好的。
他眸底云淡风轻,行上前去,先是向着皇上微微躬身行礼,道一声“皇兄”,罢了直起身来,对瑜王道:“王弟也已在此,看来今日是为兄迟了。”
瑜王轻笑回道:“弟弟可算赢了半步,总不能回回都让皇兄与王兄等我。”
皇上便也低低一笑,唤他坐下。并不提北蛮之事,只挥手让宫女斟满三人酒水,道:“自朕登基以来,你二人时常来此与朕对饮闲叙,这一回却是有月余不曾唤过你们了。”
瑜王玩笑道:“以为皇兄忘了我们。”
“忘了你们?在这京中的同辈,朕可就剩下两位皇弟了。”
平非卿听着这对话仅是浅浅顺眉,与他二人举酒共饮一杯。耐心等着,皇上何时才不再寒暄,愿开口提到朝中之事。他素来性子稳如泰山,诸多思量又总是隐于脑中,不形于色,心性这一点,纵然是皇上也比之不及。
多年的堂兄弟,相互之间都算得上熟知对方,因而皇上见他寡言少语,只一直状似柔和地挂着笑容,便知道这一次先开口之人,多半又是自己了。心中暗自好笑,觉得幸而只是堂兄弟,且这平王骨里忠诚,实则万分重视血缘亲情,否则当初夺/嫡之争哪还有六皇子什么事?能成为他最大威胁的,一定只有这个人。
酒水下肚。
瑜王忽然笑一笑,把玩着手中白玉杯,说道:“天热了,这样烈的酒可不太合适。”
“你二人酒量不俗,朕还以为你们只喜欢这样的酒。”
“自然喜欢,”平非卿弯唇应他这话,宫女又将酒满上,他顺手从桌上小金碟中拈起一颗话梅置入玉杯,酒水被惊得溢出不少,这人却愉快道,“臣弟喜欢烈酒,舍不得换作其他。但恰如王弟所说,烈酒并不适合这样的时节,舍不去,又不能由着它灼我,便只好将它变得清甜一些了。”
皇上眸光一沉,望着溢在桌上的水珠,听出了平非卿的话外之音。
虽然说得万分隐晦,但好歹是带了些深意在里头,平非卿竟算是先开了口。皇上微微作笑,如此一来也不与他徘徊下去,把这话抛了出来:“昨日早朝,你们对北蛮恶意压制贸易一事有何想法?”
话问得明了,两人便终于正色了起来。
瑜王回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是,”平非卿颔首认同,“吴尚书以为,北蛮只是想要吃些好处,实在是想得简单了,他们的野心可不止于贸易。”
“非卿以为如何?”
“臣弟愚见,恐怕那蛮子是要卷土重来了。”他此话道得笃定,旋即竟笑着说出令在座二人意料之外的话来,道,“不瞒皇兄,臣弟这些年来一直心中有数,知晓会有如此一天的,只是不料北蛮比臣弟所想要更为耐性,居然等了十年之久。”
皇上很是惊讶,却又听得好笑,道:“非卿竟还觉得他们该来得更早些?”
“臣弟原也不这样觉得,还以为十年前那一战把他们给打疼了,”平非卿话到此处顿了顿,眸子微微一转,轻轻瞥了眼周遭宫人,皇上心领神会,将人尽数打发了去,这才听他不顾忌开口道,“若不是他们想方设法送了细作来臣弟身旁,臣弟也不至于好几年来都警惕如斯。”
闻听此言,不只是皇上,连同瑜王面色也倏然一沉。
“王兄身边竟有细作,为何从未听你提起?”
“时机不到,说来无益罢了,”平非卿笑道,“王弟放心,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皇上沉吟半晌,想着会是何人,能让平非卿安然留在身边数年,思忖片刻后忽然有了一丝猜测,试探问道:“这是你不纳妃的缘由?”
眼前人浅浅勾唇:“是,却不只是。”
皇上半敛着双眸,想着脑中那虽从未见过却着实存在的女子,眼底隐约透出危险戾气。
平非卿出口便是一句玩笑,把这忽然凝结的气氛打破,转头向瑜王道:“这是为兄不纳妃的缘由,不知王弟的又是什么?”
瑜王配合得很,轻松笑了几声,回道:“弟弟素来闲散,不似王兄身为朝中神骑大将军,所以弟弟的缘由,就只是不愿意罢了。”
皇上果不其然被分走三分心思,神情平和下不少,瞥了瞥说话这人道:“你也不小,是该考虑纳个王妃了。”
瑜王但笑着,回得底气十足:“皇兄后宫不也没人?”
——如此轻而易举便赢了。
果然个个半斤八两,还真是谁也说不得谁。
“罢了,”皇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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