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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是在医馆里听到的。来诊病的大婶阿婆们,等得无聊时便会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言起来,逢着稀奇的事情,便会被苏如异听进耳中。
“我听说城南有一个猎户,徒手打死了一头熊呢!”苏如异含着奶糖讲道。
平非卿点点头,其实对这事有所耳闻,朝廷还打算招那猎户做个侍卫,谁知他自在惯了,说什么也不答应。
思及此,正准备回两句,却听这少年又讲起了另一件事情:“我还听说有两家人很早以前便有婚约的,后来那家公子嫌另一家姑娘吃得太胖,不肯娶,两家就吵起来了。”说到这事,苏如异很是愤愤地打抱不平道:“胖胖的也没有关系啊!”
平非卿失笑,握住他软乎乎的手捏一下,捉弄道:“嗯,你这样胖胖的也挺好。”
苏如异委屈,心虚地反驳:“我还不算胖......”
“嗯,你不算胖。”这人见他挺认真,忙附和着哄一哄。
苏如异得了安慰,重又变得开心,继续讲下一件事情。
平非卿这便意识到了,恐怕身边少年是听了一耳朵故事,不讲完一定不甘心。于是也不再接话,就静静地由着他一个人说,偶尔被问到了什么才作一番回答。
“平非卿,”苏如异讲着讲着,说到了一件最为感兴趣的事上,问道,“我听惜楠姐姐说,快要到乞巧节了,京城的乞巧节,夜里也会有人去放河灯吗?”
“有,”平非卿颔首,“你想去看河灯?”
“嗯。”苏如异点点头。
这人笑着又问:“想看河灯,还是想看小烟花?”
“有烟花?”苏如异惊讶极了,他还从没见过烟花呢,急忙追问下去,“是飞上天的那种吗?”
“不是,飞上天的烟花可没有,逢着宫中庆典或是军战时才能使用。”
“那会有多大的?”
“挺小,只能在地上一簇一簇燃放的那种。”
“我也喜欢,我都没见过。”苏如异果断舍弃了河灯。
平非卿弯唇轻笑,就知道他会喜欢。
其实年年七夕的时候,是平非灵嚷嚷着要看这样的烟花,在她的脑子里,这节日从不与河灯相关,就只是用来放烟花的。会养成这样的习惯,还都是睿和王的原因。
睿和王生前虽放纵于美色,妻妾成群,但对自己的王妃终究还是有所不同,每逢七夕佳节,便会寻来些小烟花,独独燃放给她一人。有一年无意被幼小的平非灵撞见,从此便记在了心里,年年都来凑父王与母妃的热闹。
随后两人离世,放烟花便成了平非卿的事情,因而今年他也有所准备。唯一的不同便是,曾经此事只为了哄一个娃娃开心,如今要多哄一个罢了。
苏如异对此感到非常高兴,觉得自己跟在平非卿身边,天天都在长见识,什么没玩过没见过没吃过的东西,都能够一一感受。
想着心情愉快地打开纸包,再吃一块奶糖,又甜滋滋地重新握住这人的手,一时得意忘形,胳膊晃悠晃悠地回府去。
平非卿早被他可爱模样惹得心头微痒,待回到房中才阖了房门,将他抱坐在腿上,好好地厮磨一会儿。
低头吻上去,少年嘴里还留着一股甜甜的奶香,平非卿慢慢舔过他的唇瓣,不禁笑道:“这倒像是你的味道。”
“什么......”苏如异微红着脸问。
“没什么,”平非卿拥他在怀中,偏头在颈上摩挲轻吻,声音带着几分沉哑道,“夜里与我一起沐浴。”
苏如异双颊“腾”得一下涨得通红,扭捏了一阵,从他腿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这人在身后看着,满眸皆是笑意。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少年果然便乖乖地回来,在吃这种事情上永远自觉得令人佩服。
明明那会儿还连吃了好几块糖,这会儿便又对着一桌佳肴狼吞虎咽起来,永远都是一副吃不饱的样子。平非卿无奈,饭后只好带他在王府里多走走,以免他难以消食。
闲里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又到了如意园。
夏时夜幕来得迟,但这会儿的光线也不再亮堂,开始朦朦昏暗起来,苏如异有点儿害怕地站在院外往里头望去,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向身边人问道:“平非卿,当年发现郡主失踪,是什么时辰?”
这人略作回忆,道:“具体不确定,只知是清晨时分。灵儿那时胆大又调皮,吃过早饭便跑得没踪影,依辛如何也寻不到她,直到我下早朝回来,才急急忙忙将此事告诉我。”
“然后呢?”
“所有人寻遍王府寻不着她的身影,我担心她是否独自跑出府去,还遣了一众侍卫满城寻找。入夜后,差不多比现在这时辰还要再晚一点,不知多少遍搜寻王府的时候,路过此处,听到了里面的细弱哭声。”
苏如异想起下午时师兄说的话,突然想到,虽不忍心再让平非灵亲身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但若是让她旁观一次呢?
尽管不知晓她看到了什么,但至少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因而即便无法复制一样的恐惧,却能让她亲眼看着别人经受同样的遭遇,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平非卿,我们来演一次吧。”
“嗯?”这人不解疑问。
苏如异解释道:“像当年一样的事情,让郡主亲眼见一次。”
平非卿明白了他的意思,稍为衡量之后,觉得也不是不可一试。若能成功,平非灵的痴症便能好了;但即便失败,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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