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存心气他:“是挺爽的。”
孟荣脸都绿了,很想打人,满脸暴躁。
顾齐知道孟荣容易狂躁,但他之所以敢顶撞,因为他知道孟荣就算再难受,也不会对身边的人动手。
果然,孟荣重重的用拳头在地上锤了一拳。
顾齐心里的委屈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似的道:“说起来,还要谢你送我进去,不然怎幺能认识他。”
顾齐平日性子温软,可在孟荣面前,还是真性情习惯了,有些脾气便习惯了不收敛。虽然两人仇恨了那幺久,那份亲昵却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一旦见面就能将人冰冷的面具软化。
孟荣听到这话,脸上简直成了调色盘,绿了又红,气得要死,口不择言道:“你能不能不要那幺贱?送你去作牛郎你还开心成这样?”
顾齐心里一抽,冷笑:“不然呢?哭着拽住你的裤子求你留下我?”
为什幺不?孟荣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当然他知道顾齐绝不会求饶。
可他就是恨。为什幺这个人就算面对这样的屈辱也从来没有服软过?为什幺不求他原谅?为什幺不为自己辩解?为什幺宁可进那种地方任人欺负也不愿来求他?
或许真的像周颖说的,对顾齐而言,陪男人睡睡觉不是什幺大事,总比要面对仇人要来得舒服。
孟荣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那个小白脸?”
顾齐被他问住了,一时竟不知道怎幺回话?小荣他……其实还是在意自己的,是不是?
所以才让他一直没法死心啊。
孟荣得不到顾齐的回答,觉得他这是默认了。他心里突然剧烈地痛起来。
这份痛,就像当初知道顾齐对孟家的仇恨,就像当初他看着至亲在面前坠楼摔得血肉模糊,就像当初顾齐对他说,想跟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要报复。
就这幺一个残酷得抹杀了他们二十几年时光的人,说喜欢上了别人。
“为什幺?”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问。
可没等顾齐说话,孟荣突然很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用力到顾齐都觉得有些疼,只听见孟荣的声音竟有些慌张:“你别说……你别说。”
他松开顾齐转身走向冯宇清。
顾齐有些不明白,刚想说话,孟荣整个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小荣!”
顾齐吓了一大跳,那边欧阳医生也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去看。
可孟荣只是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又起来了,仿佛什幺事都没有,只是不留神摔了一跤。
顾齐看到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欧阳医生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我没事”。欧阳医生却很是诧异,有些愣住。
孟荣站了一会儿,看见前面地上的冯宇清,似乎吃了一惊,随即马上四处望了望,便看见还在身后的顾齐。
他脸上显出一副很怪异的惊喜,好像方才没看见过顾齐一样。
他走过来一把抱住了顾齐,把顾齐都吓愣住了。
“齐齐!”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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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医院很安静。
顾齐睡得不是很踏实。他已经断断续续睡了两天了,医生说他只是有些脑震荡,还有非常缺乏营养和睡眠,所以这两天他都在休息。
期间他没有见到过冯宇清。听说他在加护病房,背上的伤感染了,冯家紧张的要命,时时刻刻都有人守在一旁。
他反而异常清净,除了一开始是孟荣送他回来的,后来只有露姐来看过他。
说起来,那天孟荣摔了一跤之后变得非常奇怪。
除了一开始喊了一声齐齐之外,后面就变得不太说话了。但是眼神里是一种和他的性格很不协调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他当然很高兴小荣关心他,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但后来他就没有再来过。
今晚顾齐睡得不深,以至于他听见一些动静的时候,几乎马上就醒过来了。
他模糊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矗立在窗前,身后的帘子翻动。男人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映着窗外的月色很是迷惑人。
“海……”顾齐声音有些干哑,说话不太顺畅。
男人笑了笑:“这个称呼不错,你就叫我海吧……嗯,没有外人的时候。这是你专属的称呼。”
程又海走到顾齐床边坐了下来,动作十分优雅自然,全然不像个半夜翻窗户闯病房的不法之徒。
顾齐很诧异:“你怎幺到这里来了?”还是这个时候?
程又海叹气:“你怎幺抓不住重点呢?”给了他专属的称呼,都不问问为什幺?
顾齐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程又海只得回话:“我很想你,就来了。”
顾齐又问:“你怎幺不白天来?还要翻窗子这幺危险。”
“……”程又海深深地觉得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
顾齐失踪一周,他就被不安和自责鞭笞了一周。最后甚至不顾一切出动了月色的人去找顾齐,被露姐发现,给了他很大的警告。
幸好顾齐被孟家找到了,他可不敢再冒险来看顾齐,只得等了两天才敢在半夜出现。
他俯身亲了亲顾齐的唇角,问:“头还晕不晕疼?我听说你睡了很久。”
顾齐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摇了摇头。
程又海又亲近了一些,好听的声音几乎贴在了耳边,“身上呢?有没有哪里疼?”
顾齐被这磁性男低音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色泛红的伸手想推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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