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是不是有病!别打扰老子睡觉!”张可再一次被惊醒,显然已经冒出了火气,他猛的推开了严谦明怒骂了一句,然后拉紧了被子,又倒了回去。
46、落下的眼泪,留下了智慧(下)
张可又睡了回去,被连着叫醒了两次,此时的火气正旺的很。严谦明不敢再打搅他,但也不能任由他继续这么烧下去,看着这人再次进入梦乡,严谦明轻轻叹了口气,拿着钥匙下了楼。
他大概的看了眼,张可在家里,真的不做饭了……冰箱放在那里,貌似只是个摆设,除了垃圾食品就再没有别的。厨房里所有的东西也是新的不能再新……张可做厨师真的做够了么?
张可的脾气一倔起来,严谦明是真拿他没辙,劝了那么久去医院看看,那人就是不听,更别说这次了……
严谦明苦着一张脸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温度计,退烧药,和医用酒精……想了想又怕那人平时再磕着碰着,自己又不注意,干脆拎了个药箱,什么都备了一些回来。
严谦明虽然也经历过苦日子,但让他照顾人却还是第一次。之前从来都是张可来照顾他,现在也终于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来照顾张可了。
想象永远都比实际操作来的简单,张可已经发过一次火了,现在还是把自己裹成一团安静的睡着。站在旁边的严谦明蹑手蹑脚,拿着东西急得团团转,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大着胆,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张可的额头,热度没有丝毫减轻的趋势,还是那么的烫,而张可因这热度,眼皮犹如千金,睡得也更加沉了。
严谦明心下一紧,这次就算是被有起床气的张可打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给张可退烧。
严谦明慢慢地掀了掀张可的被子,外面的空气进入了被窝,张可立刻又缩了缩,只不过不知他是不是已经被这热度折磨的没了力气,同样滚烫的眼皮也只是动了动,并没有睁开。
严谦明看着张可动了动眼皮,以为他又被自己吵醒,惊得连忙安抚着。
“没事啊,没事,我们擦个酒精,一会儿就好。”
张可没有反应,严谦明送了一口气,慢慢的给张可擦起酒精来。
张可的身体比额头还要烫上许多,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大火笼,严谦明心里涩涩的,猛的鼻子就是一酸。
这个家伙是不是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每次生病难道都是这么硬抗过去么?腹痛是这样,发烧也是这样……那么,如果他今天没有来呢?张可自己闷在屋子里……
严谦明想不下去了……
“冷……”张可有些迷糊,他浑身瘫软,已经有些迷糊的他,任由严谦明摆布着。
“冷嘛?”
这个轻声到几乎微不可闻的冷字就像水滴一样啪的一声拍打到了严谦明的内心。他把张可擦完酒精的那只手臂放回了被子里,还不忘掖了掖被角。
记忆中,张可很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张可比严谦明高,身体也更结实。他们打过架,严谦明从来都没赢过。张可热爱运动,很少有人打球能打的过他。这个人还能吃苦,不管再脏再累的活他都不在话下。而就是这样一个,本应该精力旺盛充满活力的青年,现在却这么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终于展现了他脆弱的一面,会说冷,会说痛……
严谦明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记得第一次撞见张可腹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腹部,几乎弯成了一个圈。头发湿漉漉的,整个脑袋都抵在了地板上。自己是那么的害怕,想要去帮他,可他呢,就这么扛着,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哼哼一声,不说一句痛……他就是那么要强……直到受不了,都有些神志不清了,才迷迷糊糊的说出一句疼……
这次也是一样……可能,他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忘记穿上那坚硬的保护壳吧。
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你……
严谦明伸手抚了抚张可耳边的湿发,心中坚定。
张可全身擦了酒精,热度稍稍褪去了,严谦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他的手紧握着张可的,可能也是累了,本来想小憩一会儿,没想到靠在床边就这么睡了过去……严谦明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是被张可的痛哼声给惊醒的……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不,他才回想到张可腹痛时的惨状,张可这毛病就又犯了,更可怕的是,连带着刚刚退下的热度也都卷土重来了。
“不行,必须去医院!”
张可脸颊通红,烧的迷糊,他抱着腹部发着抖,嘴里忍不住的痛哼。
严谦明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该死!他竟睡了这么久!
“来,张可,我们去医院!”严谦明不再犹豫,直接掀开了被子。这次张可没有再倔强着不去,他已经没有倔强的力气了。
严谦明背上张可,拿了衣服把他裹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下了楼。
张可家的楼层不低,严谦明背着他,每一步都走的谨慎,没过多久就出了一头的汗,背后的人迷糊中又痛哼了一声,严谦明心里更加焦急了,脚步也更沉了……
记忆犹如潮水般涌入,他好像也曾这样迷迷糊糊的趴在一个温暖的背上……那人的脚步踏实,每一步都平稳的承载着他的重量。
是他,只有他。
潦倒的自己……颓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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