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南疆质子耶律鸿鹰。
“没想到算来算去,到了最后竟然是你我二人作伴。”我看着窗外寂静的院落。轻轻的叹息。
床上俊秀的人邪气的勾起了唇角。“呵,不得不说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你的老情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呢。”随即按耐不住的低咳了起来。他的身子禁不起大的折腾,这两年我的落败,使得平日里毫不起眼,现在却显得尤为金贵续命的那些药材变得一味难求,何况这位还是一个一吃便要十几种一齐上来的娇贵身子。能拖到现在已经算是大好了,若无以为继,油尽灯枯也并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了。
幸好平日里我放任了耶律鸿鹰在宫内的小动作,如今全派上了用场。让我们的吃穿用度仅仅能维持住表面的尊严。有时我也会想这也许会不会是宫里的那位的旨意,但,想的越多,心里的空洞就越大。索性把这些都抛开,安安静静的让时间把往日我的爱恨情仇一并带走。
两年的时间,足以能把任何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的距离无限的缩短。更何况是,我对于他,抛开被调戏的厌恶不说,其实还是很欣赏的。
相处的越久就会发现他骄傲的外围内比旁人更加脆弱的内心。我撩开毯子,看见他瘦弱的身子时,心头有些涩涩。他已经许久不曾锻炼这副身躯了。四肢甚至比麟渊的看起来还要瘦弱苍白。
他的健康,身体,尊严,骄傲,全被我亲手摧毁了,我下手的时候快、狠、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那是战场。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人间炼狱,多余的情感是懦弱的负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冷酷的看着他在我生活中,一点点走向死亡。
“又咳了?要不要起来坐坐。”
“好。”他虚弱的笑笑。“是躺的太久了呢,人都有些软了。”身子却大半用不上力,只是一味的咳的掏心掏肺。这是我造的因,也是我该偿还的果。我走过去伸手把细瘦的身子搂进怀中,他冰凉的身体冻得我一颤。恍然的想起来,这薄薄的被褥,他是扛不住的,他那一身能抗住严寒的内力,早已结束在我一掌震碎的经脉下。
他见我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指,眼神里慢慢缠满了寒气。“我不用来你同情。”
我的笑容僵在了嘴边,一瞬间涩然。这不过是一直照顾一个人的习惯。一个……两年都改不掉的习惯。低头看着自己僵硬苍白的手指,被他一点点的从手臂上撸去,
我看着他那犀利的眼神中清明,有些惭愧。到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关心他的身体一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某个让人一提起来就会心疼的名字。虽然他已逼我至此,但是我仍然无可救药的爱恋着他。
看着他慢慢一点点仿佛撑起什么千斤重物一般费力的撑起那分量轻的可怕的身体,我不忍的移开了眼。半晌,待他气喘吁吁的坐好,我的视线仍然胶着在空无一物的院子里。
“外面有什么么?”耳边传来耶律鸿鹰的调笑。
“啊……只不过快要入冬了,连鸟儿也不见了呢。”我坐在窗边慢慢的回答。这是两年前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如此心平气和的与这位南疆的大皇子。
“你们这里太冷,鸟儿当然不会留在这里挨饿受冻。我们南疆就不同了。鸟语花香,冬天一样阳光明媚。”
我终于把视线从胶着在青石砖地板上的一片落叶上扯了回来,仔细的打量着他。他一提起自己的家乡,苍白的颊边便会涌起淡淡的红晕,一刹那间,这去了配饰俭朴之极的屋子,瞬间盈满了芳华。他亦美艳不可方物。
“南疆的冬天也不大好。”我皱着眉努力回忆起几个在边关过得春节。虽不像这里那么寒冷,但是,湿气重,极阴冷。麟渊他......我猛然停住,忽然苦笑起来。为什么,两年了,还会想起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那是北边。我们的首府要更靠南。那里四季如春,冬天很暖和的。”耶律鸿鹰的谈性显然很好,没有注意到我的走神,继续道。“这里,冬天寒冷的好像你永远化不开的眼神。”
我暮然看向他。他清浅的咳了一声。笑道:“当日仅仅能以未及弱冠之姿把我弄到这副天地的三皇子,我可不相信,这小小的宫墙,小小的禁卫军能困住武功卓绝的三皇子麟珏殿下。”
我沉默不语。忽然牵动唇角的肌肉生生拉扯出一条微笑的弧线。“你说的对。”
“不想笑的时候不要笑。难看死了。”他低声嗤道。“既然他如此对你,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我看着他。“那你又为什么千方百计的留在我身边呢。”
他哽住。半晌没有说话。斗室里空留一声叹息。
……只不过,想靠得近些罢了。
我错开眼,慢慢看向院子里的大坑。原来那里种了一棵古树,是我生下来,在这宫中时就有了的,形态很美,开的花也很香,以前无聊的时候,还会盼着花期,取些干净的花瓣送到母妃那里做些花酒,蜜水什么的。后来,我被囚于此的前年秋天,这树便莫名的枯死了。小德子便移走了,却没来得及填土,想着开春在种一棵新的呢,我便被麟渊软禁在这里。这土终究没有填上。
真是应了我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仿佛就是预兆一般的,清晰地让人窒息。我曾和小德子笑说过,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有了这木,便是困了。注定要困在这里一辈子。如今,连着木头也没了,院子里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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