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的时候,唐远把车门重重的在自己背后甩上,坐进车里散发出一股子烦躁的气息,挥之不去。
一路上车里都没有什么声音。
到了大宅外的林荫路上,裴闻靳像每次一样下车,绕到另一边弯腰开车门。
唐远不出来,裴闻靳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动,又僵持上了。
“少爷。”
耳边响起男人平淡的声音,唐远口气恶劣的抬头,“干嘛?”
裴闻靳的面上没有表情,眼里也没一丝波澜,无悲无喜的看着他,一成不变的不露声色。
唐远心里的那团火瞬间就灭了,他抓了背包跳下车,走到大铁门外面又原路返回,叫住欲要开车离去的男人。
“昨晚怎么回事?”
裴闻靳眼神询问。
唐远伸出一根手指向他,完了指指自己,“我跟你,我们睡的一张床。”
裴闻靳说,“那是我的房间。”
言下之意就是,我睡我的床,你怎么上来的我不知道。
唐远:“……”
时间在寂静的氛围里分秒流逝,片刻后,唐远在男人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他把脚边的石头子踢飞,“之前我看过一个新闻,有个喝醉了的人睡觉的时候被呕吐物堵住气管,死了,你喝成那样,我怕你出事就在边上看着。”
“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
话落,他就去观察男人的情绪变化,企图找出“我半夜看见你趴在床边,怕你着凉就自作主张的把你抱到床上”这类信息。
但是没有。
唐远垂了垂眼皮,看来真是他自己睡迷糊了爬上去的。
裴闻靳淡淡的说,“让少爷费心了。”
似乎老板的儿子睡在他的床上是一件小事,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不值得把心思浪费在上面。
唐远觉得男人是不感兴趣,事不关己,不把他当回事,他气的爆粗口,“是费心了,你重的跟死猪一样,我一个人把你从酒吧捞到公寓,累的腿肚子都打颤,后悔了我,昨晚就该把你扔路边,让你像个流浪汉一样睡大马路,或者干脆不去酒吧。”
越说越气,表情反而全没了,“以裴秘书的条件,艳遇肯定多的是,我不去,你也有的是地儿睡。”
裴闻靳仿佛没听出少年的y-in阳怪气,“昨晚少爷为什么会在接了电话以后跑去酒吧?从学校到那里,距离不算远,但也不近。”
唐远几乎脱口而出,还不是我喜欢你,话到嘴边卡住了,这一卡就失去了说出来的机会,他呵呵,“我他妈就是没事找事呗。”
裴闻靳的面部肌r_ou_几不可查的抽了一下。
唐远偏过头看一大片花草树木,“你这人真没意思。”
接着他把头偏回来,两只眼睛瞪着面前的高大男人,一字一顿幼稚的强调一遍,“没意思!”
裴闻靳面无表情道,“少爷说的是。”
唐远,“……”
他的嘴巴快撇到天上了,裴闻靳你给我等着,我要停止想你一天。
结果进门就开始想了。
唐远一边脱鞋,一边自暴自弃的想,那个男人是工作狂,可现在都快十点了。
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大半,不知道他今晚要不要加班,加到几点。
喝酒伤身体不说,还耽误事儿。
非要跑到酒吧里喝那么多,不知道自己那副皮囊是个祸害?
唐远挥挥手,管家拿了s-hi毛巾过来,他接了擦擦手指,“仲伯,你有没有什么风声要跟我透露啊?”
管家一脸疑惑。
唐远擦完左手擦右手,“我爸今晚要在家里睡,说想跟我谈心,他出差回来的第一晚不是应该会情人吗?”
管家低眉垂眼,“先生年纪大了,念家。”
“屁,”唐远冷哼,“赛城湖那边的别墅是他家,还有其他高档小区,家多着呢,每个家还都有女主人,换来换去。”
管家看少年一眼,“少爷,先生就您一个子嗣,他最疼您,外面那些不值得一提。”
“仲伯,这话听起来怪,”唐远抽抽嘴,“怎么搞的我吃她们的醋一样,那种醋我是不会吃的,我才不管他呢。”
管家,“……”
不到半小时,唐寅就到家了,看到儿子捧着水杯站在门口,他的疲态一扫而空,夸张的提高音量,“哎哟,这是干嘛呢?”
唐远笑嘻嘻,“迎接一家之主老唐同志啊。”
唐寅一掌拍在儿子脑后,力道不重,“就知道贫。”
这人吧,一心虚就慌,唐远就是那么个状态,他坐在他爸书房里的沙发上,如坐针毡。
总有种天要塌下来的错觉。
唐寅忽然伸过去一只手,不等儿子反应就把他领子里的红绳子勾扯了出来,叹息着说,“你n_ain_ai不把这祖母绿玉佩给我,却给了你。”
唐远斜眼,“爸,你想想自身原因?”
唐寅的脸一黑,他用指腹摩挲着玉佩,“这是一对儿的,另一个有想给的人了吗?”
唐远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有。”
看了儿子两眼,唐寅将玉佩塞回他的领子里面,靠后坐一些,慵懒的说,“玉佩是你爷爷跟你n_ain_ai的定情之物,意义重大,别随便谈个恋爱就送出去,只能送给未来的伴侣。”
唐远翻白眼,“我知道。”
他又不是二百五。
“知道最好。”唐寅端起茶杯喝口茶,“下午放学爸让老陈接你去一个地方。”
唐远摸着手机,寻思一会给男人发个微信,问他两次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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