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是白伟昌的贴身保镖之一,白橘衣知道,白伟昌这样安排,绝对不是让平叔照顾她,而是要监视她。
“我不去!”大声的抗议被房门甩上的声音掩盖。白伟昌霸道□□,对儿子白彬如此,对女儿白橘衣也不例外。
白橘衣最终还是被强制出国念金融,大一的一整年,她成绩出众,名列前茅,被誉为天之骄女。大二的时候,她躲过了白伟昌的耳目,成功转到了艺术系。
这事很快便被白伟昌知道了,两父女隔着千里之遥在长途电话里闹得不可开交,白伟强怒不可遏地停了她所有的银行卡和信用卡,企图以终端她经济来源的方法来逼迫她屈服。
但白橘衣在大一的时候便已经偷偷地在外兼职打工,就算没有家里的支持,她仍可以依靠奖学金和兼职赚来的支付学费。
只是自此之后,她没再和白伟昌说过一句话,只有母亲明珠每个月都打电话来,关切地询问她的学习和生活。
明珠与白伟昌自小青梅竹马,两家门当户对,两人成年后顺理成章地结了婚,但婚后明珠一直都没能怀上宝宝,直到三十五岁时才生下白彬,又过了十年,在四十五岁的高龄生下了白橘衣。
老来得女,明珠疼白橘衣疼到了骨子里,但碍于丈夫对子女一向严厉的管教,从来都没有过分溺爱一双儿女。
大三的莫一天,白橘衣突然接到了白彬的电话,让她立刻回国,语调沉重严肃,她心头一跳,预感到家里出了大事。
白彬在电话里只字不提是什么事,待白橘衣回到家后,才知道父母竟已经遇难。
“他们去汉堡国旅行,但航班失事,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没能幸存。”
“他们去汉堡国旅行?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明珠甚至都没有打电话给她提前告诉她这事。
白彬说:“也许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这一年来,妈妈一直在劝说爸爸,想让你们父女和好。他们这次说是旅行,其实……是特地去看你。”
白橘衣回想起白伟昌从小到大对她的严厉和管教,发现自己一直都只顾着恨他的□□霸道,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强硬冷漠的管制下那不易察觉的慈爱与期许。
两年前,她被平叔押着去了机场,临走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曾留给白伟昌。一年前,因为她转专业的事,父女俩彻底决裂,白橘衣还记得和父亲最后的那次通话里,自己在赌气之下,说了一句“我才不想做你的女儿!”
没想到这句话,成了她对白伟昌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橘衣哭晕在灵堂前。
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爸爸其实一直都很关爱她,而她,一直都很渴望得到白伟昌的认可和称赞。
但她最敬爱的爸爸却已经不在了。
……
“爸爸……”
“白橘衣?”詹沐一直都握着白橘衣的手,一刻不离地盯着她,终于惊喜地发现她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
“白橘衣,你醒醒!”詹沐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意外地摸到了一点濡s-hi。然后才发现她的眼角竟有泪水滑落。
詹沐吓了一跳,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白橘衣哭。
就算是在k市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伤口痛得如何剧烈,白橘衣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詹沐只觉得心如刀割,不知道白橘衣在梦中受了什么委屈,居然难过成这个样子。她束手无策,只能温柔地地轻唤着她的名字。
白橘衣的眼睫毛又颤了颤,这回,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乌漆的杏眸仍旧笼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仿佛雨后雾蒙蒙的幽潭。
詹沐心跳骤快,凑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着问:“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橘衣轻轻地摇了摇头。
詹沐起身说:“我去找医生。”
“不要走。”白橘衣连忙伸手去拉她,没拉到她的手,只揪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詹沐一阵心疼,于是又坐了回去。
“你刚才突然晕倒了,把我吓坏了。”
白橘衣“嗯”了一声,居然平静地道:“我知道。”
“你知道?”詹沐愣了一下,只当她脑袋还不清醒。
“我还知道高羽是谁。”白橘衣说。
这下子詹沐是真的呆怔住了。
白橘衣从床上坐了起来,詹沐赶紧塞了个枕头到她背后,让她坐得更舒服。
“我刚才想起……或者该说是知道了一些以前我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詹沐仍旧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却没有打断她的话,等着她说下去。
白橘衣顿了顿,脸色带上了几分凝重,“上辈子高羽并不是不存在的人,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
詹沐点了点头,心想,这跟她之前猜测的一样,高羽见过白橘衣,但白橘衣那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高羽。
白橘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那两块玉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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