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阿姨,我12点前一定把肯尼安安全全的给您送回来!不过话说回来,阿姨您这皮肤怎么弄得啊,这么好!”李浩然开始拍马屁。
“吃饭!”妈妈依然板着脸。
我往桌下踹了他一脚。
吃完晚饭,我们就出门了,先回李浩然姥爷那儿拿了10大盒礼花,直到整个车塞不下了,他才罢休。打了车,往河堤方向走,今晚那边肯定人特别多,所以李浩然一直和司机说,开远点,找一没人的地儿。
我倒奇怪了,你找那么远,待会儿怎么打车啊。
后来,到了一个蜿蜒的口,车停了,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一盒一盒的把礼花往河滨运,我得看着这车。
搞定!到了河口才发现风很大。
“冷吗?不多穿点!你穿羽绒就这么难受啊,整天就一件风衣上阵的。”李浩然问我。
“习惯了,没事儿,扛得住,不点吗?”我哆嗦着问他。
“急什么啊,你有没有情调啊?”他瞪我一眼。
“要什么情调啊,你要不要找个盲人给你来段live的二胡啊?呵呵。”我问他。
“唉,不知道怎么说。”他叹息。
“你干吗,还真准备告白啊你,呵呵。”我逗他。
“以后我们会一辈子是好兄弟,对吗?这次来看你,想通了很多事。你!你别打岔,你听我说,我昨天起,到你家开始,就想了很多事情,我想你这小东西肯定承受过很多你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伤害,虽然你总不说,但见了你母亲大人,也从不听你提你爸,我觉得,这是个问题,你和我说说呗,帮不上,你说说也舒服啊。”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挺好的,你想太多了。”我说。
“以后,把我当哥哥吧!”李浩然双手插袋,酷酷地说。
“放烟花吧,呵呵。”我有些不知所措,呵呵,是啊,最多也只能到哥哥吧。
然后我们在河堤边走了一会儿,他又说起了李雪,说起那一年,他和李雪也做过这件事。
10点左右,我们开始点燃了烟花,一大朵一大朵地盛放,漂亮、绚丽、短暂,李浩然的脸那一刻定格在兴奋的喜悦上,依旧很好看,到今天,我也没忘记。如果我也是烟花,那是不是一样能让你这样如痴的绽放笑容?
看完烟花,准备回家,李浩然说既然出来了就多待会儿,但今天林姐也放假过年了,家里就妈妈一个人,我还是想早点回去陪妈妈。
幸运的是,打车反而比在市区容易得多,这儿虽然的士不多,但每一辆基本都是空车。李浩然要送我,我坚持推了,两个方向,没必要,他说明天就不找我了,年初一中午12点,约好广场碰面,一起去看电影,我欣然答应。
回家的路上,沈煜伦传来简讯:“我在看烟花呢,如果你在就好了,以后带你放烟花,小狼心狗肺的,不会主动联系哥哥呢!么一个!”
“等开学回来,陪你疯!”我回。
我不信我是那种能中1000万lottery的幸运儿,但上帝是不是已经赠予我一份大礼,弥补我缺失的这些年。
回到家,门是开着的,几个邻居在我家附近聚集着,指指点点地聊着。我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讨厌的感觉依然是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我最讨厌,最让我窒息的感觉。
我快步冲上去,双腿有些发抖,推开门我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抖,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玄关的鞋架全散了,客厅里灯光灰暗,落地灯、电视、饮水机、沙发,一片狼藉,浴缸破了,满地都是水。还有几条热带鱼在浴缸里奄奄一息。
“妈!”我朝二楼妈妈房间跑去。
(15)下 暴力不美学*
刚到二楼,满地都是妈妈的头发,一缕一缕的,不是一根一根的,我没有直接去妈妈房间,而是吓到跑到书房随手抓了个文具盒。我跪在地上,疯狂地把这些头发放进去,不,是一把一把抓进文具盒。
眼泪滚烫如珠,大滴大滴往下掉,鼻头阵阵发酸,手抽搐地发抖,我很怕妈妈看到这一幕,所以要把头发藏起来。
然后把文具后随手一放,往妈妈房间走进去。
妈妈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抱着手,没拉窗帘,看着窗外,没有哭,看着没有半点不一样,依旧笔挺地坐着。
“又是他!对吗?又开始了?”我抽泣着问。
“没事,去洗澡吧,早点睡。”妈妈没回头。
“没事?这叫没事?整个家都掀了,这叫没事?这么多次,这叫没事?现在都已经分居了,这叫没事?”我失控地质问妈妈。
“好了,你出去吧,妈妈坐会儿。”这次妈妈语气温和一些。
我拿出手机,找到爸爸电话,已经半年没联系了,为什么总要像梦魇一样的出现,奶奶、妈妈、我、姑妈、叔叔,没一人幸免。
我给爸爸发了条短信:“你想要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我们怎么样?我现在过来找你!”然后我扭头就走。
已经快凌晨了,我打了车,往爸爸家走。在车上终于失声地哭了出来。
刚到爸爸家,爸爸已经在门口站着,衬衫撕破了,估计等了一会儿了。
“你要怎么样!和妈妈道歉去!”我握着拳,对爸爸说,我总不能真往爸爸身上打过去,爸爸一身酒气。
“进屋说!”爸爸倒冷静,不像喝高的人。
“和妈妈道歉!!!!现在!!!”我失控地吼了出来,目前除了要求这个,我没更多别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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