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刚经》。
墨绿色的老玉被打磨成薄片,用金线穿制成册。每一页皆是小篆雕刻,组合成一本完整的金刚经。
虽然只是用的普通玉材,但那种把玉片削成薄如蚕翼的手段,和上面宛若游龙的行文字体,依然让人不禁心生赞叹。
祁老爱不释手的仔细翻看,同时对许楠的身世也生出几分怀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削玉的手段是顾家祖传技艺,唯有嫡系才能习得。许楠的年龄不大,但无论从长相还是是姓氏,都不太像顾家血脉。
不能确定许楠的身份来历,祁老也不便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后生可畏,这般手段,确实不俗。”
“不过是雕虫小技,您过誉了。”许楠的神色极为恭敬。
“已经很不错了,年轻人不要太谦虚。”再次肯定许楠的技艺,祁老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湛天朗。
因为有了许楠珠玉在前,湛天朗的礼物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引起多大惊艳。
因为受到黎熙的提点,孤本原主人找了国家鉴宝中心来为之估价。
至少三千万起拍的天价让孤本主人大吃一惊的同时,心里也多了成算,轻易不开口许诺。
而在座诸人也不乏想要购得孤本讨祁老欢心。只是湛天朗太过强硬,竟生生将此卷抬成天价。这样不加掩饰的讨好,让人在感叹湛家多金的同时,也对湛天朗的愚蠢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
“孤本难得,着实太过贵重。赚钱不易,湛先生还是收回去吧。”想到之前孙子和自己说的话,祁老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不过是我的小小心意。素闻您爱好雅物,这样的物件在您手里才最为相宜。要是放在我这种附庸风雅的身边,恐怕是要玷污了。”
“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父亲也是同道中人,你若觉得留下不妥,不如还是转赠给他。”
祁老当众被拒绝的态度无疑是直接打了湛天朗的脸,可偏偏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却一句也无法反驳,只能陪笑着说道:“即这样,就还是挺您的。不过祁老您看,我拿都拿来了,好歹您也帮着掌掌眼。”
“这没问题,湛先生大度,那我就厚着脸皮涨涨见识。”话说到这个份上,祁老也不得不接过来仔细查看。
周围的人也都好奇的争相引颈,毕竟这个孤本之前被炒得声势浩大,但是见过的人依旧在少数。
要知道书画大师殷离的字,最有风骨,可留下的真迹却极为稀少。
这本孤本是他在鼎盛时期的呕心之作,一撇一捺皆是费尽心力,力求完美。
虽然年代久远,但纸张却依旧保存良好。
微微发黄的螺纹纸纤细轻薄。略有残缺的边角,暗示了它已经度过了千年的岁月。
众人惊叹的眼光让湛天朗的神色多了几分自得。而祁老专注的模样更是让他下定决心,准备等四下没人的时候,将这个孤本送到他手里。
毕竟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是最要紧的。
重要的还是得寻求一个强大的靠山,让父亲和那个私生子不敢有所动作。
就在湛天朗自认目的基本可以达成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祁峥身边的黎熙。
黎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看着他的眼神也十分的意味深长。
湛天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种危险的气息慢慢的攀上他的心头,徘徊萦绕、经久不散。
在这一瞬间,他竟生出了一种错觉。自己就好像是黎熙脚下的奴隶。卑躬屈膝的跪倒在主人面前,忐忑不安的人揣测着主人的心思。
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湛天朗逃避的躲开黎熙的注视。
而正看着的孤本的祁老也有些心生疑虑。
湛天朗递上来的孤本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正经的老物件,而且从笔法和习性来说,也的确是殷离的真迹。可为何祁峥却反复叮嘱自己这个孤本有问题?
黎熙唇角的笑意变的更深,在祁峥的示意下,他走到祁老身边,低下身子耳语了几句。
祁老听完,面上微微有些动容。又仔细的看了几遍,他才开口向人群中另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说道:“我岁数大了,眼神不行。这是你的本行,你也来掌掌眼。”
老者上前接过孤本,仔细的翻看了几遍,又单拿起一页小心的摩挲,不过几息之间,竟也变了颜色。
和祁老对视了一眼,在得到肯定之后,老者开口询问:“湛先生这本可是前些日子被炒的火热的那个?”
“没错,正是。”湛天朗点头承认。
“那您得来的时候,原主可和您解释过它的来源?”
“说过,是祖上传下来的。”
“这样……”老者的神情变的郑重。“湛先生,恕我直言。这个孤本有些问题,虽然是个老物件没错,但却不是殷离亲笔,而是后人临摹的。”
“什么?”湛天朗大惊失色。
“哎,”老者叹了口气,指着孤本解释:“首先纸就不对。这卷孤本的材质是棉、麻为原料的螺纹纸,属于下等纸。可殷离身为皇族宗亲,家事显赫,所用纸张皆是蚕丝为原料的蚕茧纸,这就对不上。其次是墨,这卷孤本,全书皆是有松油墨所属,体轻色暗,缺少光泽。而殷离却惯用色泽幽深,底蕴沉着的桐油烟墨。虽然两种墨的名字十分相像,但其中的差距可谓十分明显!最后,便是这笔体。虽然卷中所书的字体极为神似,但其中暗藏的风骨却大为不同。综合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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