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叫不出来,只有眼泪纵横地爬在脸上。杨全笑道:“莫怕,莫怕,只用银刀划了个小口,缓缓地挤将出来便是。虽要花些功夫,多疼些儿,但却几乎不会留下伤口,皇上定然会满意……”
他一面说,就一面弯下了腰。长宁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头一垂便昏了过去。
杨全喃喃道:“晕了好,晕了好,晕了我好干活儿……”
12
魏光自从离了长门宫,便去做了御药房的总管太监。这可是个极好的差事,比起给嫔妃当差好过了一百倍,魏光从此腰也直些了,更是扬眉吐气了。安通和高乐都替他出了不少力,这一晚魏光值夜,便在御药房里摆了一桌菜,暖上了酒,请安通和高乐两人。
高乐兴致很高,喝了一杯又一杯,安通却是愁眉苦脸。魏光笑道:“听说安公公你今日给宁贵人行了宫刑?那宁贵人也有今日,真是让本公公痛快。”
安通道:“老高却不这般认为。”
高乐笑道:“我们这等废人,只能揣测主子的心思,才能办好差事。老安,今日我们在一起,说的话也都别对人说去。昔日的先帝,四处征战,常常掳些美人回宫。美人们不听话,老安你便去调教,再去服侍先帝,先帝满意,你也得好处。”
安通嘿嘿笑道:“不错不错,经我手下的美人,似乎还真没有哪个不听话的。”
高乐指了他道:“可现在的皇上不一样。你看他对宫中嫔妃,几乎是一视同仁,均是淡淡的。对这宁妃算是特别,但宁妃早是皇上的人了,从前两人也是极融洽的。”
魏光道:“此话确然不错,可这又有何干系呢?”
高乐道:“你老安对宁妃做的那些事儿,我也听到过些儿。你可知道皇上为何不满意,为何大动干火?”见二人瞠目看他,一笑道,“那便是因为皇上想要的是宁妃一心一意侍奉于他,要的是宁妃心甘情愿。你再用多少药,再怎么教那宁妃房中之术,也是没用的。宁妃恨皇上,皇上又怎会看不出?这样子皇上又能有多少乐趣?咱们现在这主子,跟以前的主子全然不同的,可不是一个好看的壳子就能糊弄的。”
安通听得不断点头,一拍桌子道:“高!老高,你不愧是姓高的,确实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难怪上次皇上看见宁妃在玉马上那副模样,气得脸都青了!”
高乐叹道:“你也不想想,御书房离长门宫那般远,皇上怎会无巧不巧地走到?那日是我跟着皇上的,皇上便是有意在往长门宫走。老安啊,你也太不长眼了,宁妃虽然现在在冷宫,但若你能让皇上对他满意,宁妃得宠,你的赏还会少么?你若是真把宁妃当成普通妃嫔那般扔在冷宫,任他自生自灭,恐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安通冷汗直冒,魏趣想了想道:“老高说的有道理,皇上对宁贵人,实在是不一般。我说老安,你既然已让皇上很是不满了,若不再拿宁妃好好表现一下,你性命堪忧啊。”
安通苦笑道:“可那宁妃性子甚倔,我这三个月里那般炮制他,他还是那副模样。皇上与他有灭门之仇,他又怎能心甘情愿?除非是把以前的事全部忘了!”
魏趣忽道:“我倒有一个法子。我到御药房后,看了很多不传的秘方,其中有个方子能令人记忆混乱,多服上一段日子,便会不记得过往之事。”
安通道:“真有此事?”
魏趣道:“当真。我曾给人试过,确有此能,那人连自己姓甚名甚都忘了,在施药期间,我告诉他什么就信什么。宁妃受了宫刑,必会昏迷若许时日,你不如趁宁妃昏迷之际,给他不间断地服药,剂量用得大些儿,然后你编些谎话,让个小太监不断地在宁妃耳畔说。待他清醒之时,他便会只记得你告诉他的那些话了。”
安通点头道:“此计甚妙!”
高乐笑道:“你再找人画些图画,挂在房里,宁妃半睡半醒间只要睁眼便能看到。那些图画上,绘着他的生平之事,这般更能令他印象深刻了。”
安通笑道:“两位的大恩,我是终生不敢忘哪!”
魏趣道:“若是宁妃真能再蒙受圣眷,你得了赏,可别忘了我哥儿俩。”
安通道:“虽然我是个太监,是个废人,也懂知恩图报。你们帮了我,我又怎会忘记?”
魏趣道:“我这御药房总管太监的位置,还是你们帮衬的呢。”
安通笑道:“多替我制几样催情之药,便是谢我了。”
高乐道:“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太监,难道也能顶个诸葛亮不成?嘿,嘿,嘿!”
安通又倒了酒,道:“不过皇上的心思,实在很难猜。”
高乐道:“皇上的心思,我们也别去猜。只是陛下要什么,我们便尽力去做便是。皇上是位明君,只要我们安守本份,这辈子应该能活得舒舒服服的。”他又叹了口气道,“不过,皇上对这宁妃,确实与众不同。我们做奴婢的,还是小心谨慎的好,谁叫我们就是这个奴才命呢?”
被施以宫刑后的那段日子,长宁几乎是没有记忆的。黑暗的斗室,酸腐的气味,下身剧烈的疼痛……但却被赤身luǒ_tǐ地绑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每日里有人进来为他擦洗身子,换药之时便是好一阵子的死去活来。头几日里连水都没得几口,长宁只渴得嘴唇干裂,过了几日方有了参汤喝。长宁此时哪里还想着要绝食,有一滴水都是琼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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