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来纠缠。若他不是北狄的王爷,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
“哪里,那次教训本王记忆犹新,誉王果然好手段。”面上带笑,看不出一丝尴尬。
“这位──”元翎朝转向江九,轻挑眼角,“就是月隐公子吧。”
江九不知如何应付,只是向他点了点头,不敢出声。
“果真如传闻中一般……”一只手搭在江九肩上,缓缓下滑,眼看就要握住双手,“是个绝代尤物啊。”
“放开!”唐誉声音狠厉,抓住了元翎朝的手腕。
这江九一介粗人,手上多是做粗活的老茧,若是被元翎朝看出什麽端倪,可就不妙了。唐誉为自己过於外露的情绪找到了解释。
“好吧好吧,誉王莫恼。”似乎也没见过唐誉这副样子,元翎朝先是一惊,然後耸耸肩,放开了手。
“誉王当真是回护美人,不过天下美人这麽多,王爷总不会只守著这麽一位吧。若有天王爷腻了厌了,不如便宜小弟。”
江九听不懂他们话里话外是在说什麽,只是气氛似乎有些异常。
唐誉轻扬眉梢,第一次抬眼看了元翎朝。
“朝王果真悠闲,有空觊觎别人的东西。”
“哎,哪里,”元翎朝不以为意,“哪比得上誉王手握重权、美人在怀来的惬意。近日北狄可是风声鹤唳。”
“哦?这我到没听闻,北狄又有战乱?”唐誉虽已猜到七八分,仍是不动声色。
“战乱到没有,”元翎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前一阵皇兄的旧情人回来了,把我们的大将军惹恼了。可皇兄却整日与那旧日人厮磨,弃将军於不顾,两个人现在剑拔弩张,朝上宫内,现如今……”
“此等宫中密事,朝王还是留在肚子里较为妥当。”唐誉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他当然知道,以闲停的脾气和旧日的恩怨,一抵北狄,不闹个天翻地覆,是绝不罢休。
只是,那人……受了委屈吧……
江九在一旁不发一言,却略有迷惑。唐誉虽然神色未变,气息却有些不稳,自己因为离他近才能察觉到,难道那个朝王说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与生俱来的不安预感再一次笼罩他。
看著大殿上觥筹交错的众人,窃窃私语的众人,风度翩翩的众人,他觉的自己就像个闯入仙境的怪物。他们所做的一切事他都不懂,他擅长的只有砍柴、挑水、种地这些事,他只想和将老爹一起好好生活。
可是现在,被冰凉的绫罗绸缎包裹著,还要带著让人气闷的面具,不能说话,被一群陌生的人死死盯著,还曾经被男人……
扭头看了眼唐誉,江九低下了头,他说不清是种怎样的心情,似乎不像怨恨,可是难道不应该恨吗。他没恨过谁,即使以前被人欺负,他也从没恨过。
手心捏出了汗。
靠的极近的二人,想著各自的心事。
”誉王不妨考虑下我的意见。”元翎朝笑著瞥了眼江九才离去。
为君生(美强)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天空中响起了巨大的锺声,稍显喧闹的大殿安静下来。那锺声低沈悠远,一圈圈在空中荡去,传出回声。
高座之上的三人也站了起来。
“时辰已到,圣女请移步。”梦师、星引二人跟随在圣女身後,向殿外走去,而其余众人也尾随在後。
众人来到了高台之上,向下俯视,隐隐能看到攒动的人群和阵阵的欢腾。
高台正中立有一座白玉雕刻而成的人像,正在低头微笑,温柔的注视著南昭的子民,此人正是南昭唯一的神子。
祀璇手持星杖,低声吟唱,在地上画出一个星阵,随後站在星阵中央。
“吾以星引之名,南昭第一百二十四代圣女,莲,承蒙神谕,赐予南昭新皇。”
圣女走到人像前,右手触额,轻念誓词。
“吾以吾心、吾魂、吾体,奉予神明,传承神的旨意,播撒神的仁慈。圣女,莲,今日顺应神谕,成为南昭新皇,望神明垂怜南昭,护我苍生。吾将倾尽吾心吾神,佑我南昭,佑我子民,筑万世基业,保百年安定。”声音回荡在天际,渐渐飘远,而百姓的欢呼声越来越大。
梦师沁光双手捧住象征皇权的玉冠,戴在了圣女头上,随即退後两步。
莲走到高台边缘,百姓看到新皇,又是一片欢呼。
……这里是离神最近的地方,如果神真的能听到,总有一天我会得到天谴吧……
没有人看到那白纱之下苦涩的微笑……
册封大殿这种欢庆的时刻,自然少不了民间的庆祝活动,而在天城,“夜祭”是当仁不让的重头戏。
所谓“夜祭”就是把街道装饰的如同过节一般,等到夜晚来临,数万只灯笼亮起,百姓们都纷纷游街欢庆,然後到祭司殿向神祷告,许下心愿。
当唐誉站到街口时,看著接踵而至的人,厌恶的皱著眉。因为看到江九这两天闷闷不乐,一时心软,就带他到他外面来走走,却正赶上了南昭的“夜祭”。
此时的江九没带面具,穿著也很普通,走在唐誉身边,就像他的侍从。他左看右看,一脸好奇的样子。
而唐誉看到他这种表情,刚才的烦躁和怒气,莫名其妙的消退了。
也许也没那麽糟。
街道两旁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上面写了许多字,江九不识字,看不明白。
“那个…上面写了些什麽…”也许是因为被周围欢腾的气氛所感染,也许是因为近日来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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