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是不可饶恕的吗?那得看审判者是谁了。
世界上需要一个绝对的,客观的,没有感情`色彩的审判者来对邪恶进行制裁,可是,要怎么去找这样的一个绝对客观的,正确的,不会犯错的人?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卡罗尔无法想象。因为一旦它有了感情,便会意气用事,变得不公正,但是一旦它毫无感情,便是碾压一切的无情机器,变得使人恐惧。
卡罗尔回忆起巫术之水中黑色的东西。而卡罗尔,到底还是一个人类。
“权力使你疯狂,但是权力也不是万能的。”卡罗尔说。
“嗯,的确如此。”弗兰茨低头像是回忆什么,说,“我想起小时候特别喜欢捉弄人,反正那些贵族小鬼和他们的父母也不敢阻止我,而那些小鬼也觉得我是他们的领袖,绝不反驳我的指令。然后有一天,我做过头了,我让他们去捉弄一个小姐,掀她的裙子。”
“实在是恶俗!”卡罗尔鄙视地看他。
弗兰茨完全不在乎她鄙视的目光,继续说:“因为我是王子,这些小鬼觉得我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权力就是法则。所以他们完全没多想,就追着那小姐扯她的裙子,她就跑。他们推她,她就跑。”
卡罗尔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我觉得特别有趣,那小姑娘不知反抗,她只会跑,而且她只以为这是玩耍,不知道这是对她欺辱,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完全没有分辨力。我的权力越来越大,可以使得那些成年人也丧失分辨力,一旦欺辱没有落在他们头上,他们就旁观,或者参与到欺辱他人的队伍中。”弗兰茨说得竟还有些自豪。
“您引以为豪的东西实在是令我作呕。”卡罗尔说。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弗兰茨微笑,“接着说,他们最后把那个小姐推倒了,她摔得出血了。然后她老爹知道了,把那群小鬼骂得狗血淋头的。”
“可罪魁祸首是您。”卡罗尔说。
“是的,最后那个死老头子顺藤摸瓜找到我头上,给了我一耳光。”弗兰茨别扭地笑了一下,“以我的权力,完全可以因此惩罚他,他也猜到我会惩罚他,但是为了他心爱的小女儿,他还是要报复我。最后,我没有惩罚他,因为这样无视权力和阶级的人,一定非常有趣。就像您一样。”
“您觉得这有趣?实在不可理喻。”卡罗尔摇头。
“事实上,这就是有趣。那些不顾一切向上位者复仇的人真的非常有趣,他们能做出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构成一幕绝妙的伟大悲剧。虽说我对四十来岁的老男人毫无兴趣,可是观察他对世界的复仇真的很有趣。”
“您这有心思,还不如思考做一个贤明的君王,我想您也有这样的潜质。”
“不,夫人。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因为我只能做一个孩子,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世界,我们只能做一个孩子,利用权力享受到极致!”弗兰茨的眼里有一种异样的光,“我可以改变很多人的意志,使其麻木,使其疯狂,但是我无法使他们开明。您明白吗?要让一群人堕落实在简单极了,但是要让他们成为圣人贤者,不是权力就能做到的。我能轻易使其‘颠覆’,也只是在堕落的方向使其‘颠覆’,而像您这样的,总是向善的人,实在可遇不可求。”
卡罗尔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弗兰茨所言,的确难以反驳。但是她感觉自己的确从弗兰茨眼里看出一点儿“疯狂的本体”。
接着,弗兰茨带卡罗尔去看另外的堕落实景——他的魔窟!
卡罗尔看见许多漂亮的人,已婚的夫人,未嫁人的小姐,孤傲的贵族新锐,年轻力壮的骑士,圣洁的修女,虔诚的修士……这些高贵的美人,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望着弗兰茨。
卡罗尔肯定了她的想法,弗兰茨有一种力量,使得很多人容易被他蛊惑,为他痴狂。而这种邪恶魅力与他的权势相得益彰。
弗兰茨做了一个手势,这些臣服于他的人便熟练地褪去衣裳,展露出他们的美好r_ou_`体。他对卡罗尔说:“看呢,夫人,这些高贵的人褪下衣裳,与窑`子里的娼`妓嫖`客有何区别?”
“他们都是人罢了。”卡罗尔有些排斥,她实在受不了这 y- in 乱失常的景象。
“让我告诉您吧,我们在玩弄娼妓,要她们穿上贵妇,骑士,修女,神父的衣服来增加情`趣,可是事实总是不遂人意,因为娼`妓扮演的贵妇,骑士,修女,神父没有这些人的实际滋味,可有趣的是,要让贵妇,骑士,修女,神父来扮演娼`妓,他们却学得很是快活。因为这是堕落,充满 y- in `欲和快感的堕落,他们在享受无休止的情`欲后,不知节制,而越陷越深,最终失去理智。”
“可是这不是 y- in `欲的罪,这该是贪婪的罪”卡罗尔说。
“不,这既不是 y- in `欲之罪,也不是贪婪的罪,这甚至不是罪名,这只是快乐到麻木而已。快活致死!”弗兰茨解开上衣的扣子,上面镶嵌着红色的宝石,“他们怎么快乐,怎么堕落,怎么 y- in `荡,怎么恶俗,都与您毫无关系,因此您根本没有资格给这些可爱的人定罪。而我们给什么定罪,只有一个标准——它伤害了别人。”
弗兰茨走过去,顺手拿起桌上一把刀,温柔地抚摸一个贵族小姐的脸颊,拉着她的手,吻个不停。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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