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了身体,最终还是没有动,看着那少年一砖头敲在许承涵头上。
许承涵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鲜血混合着雨水从脸上滑落下来。
少年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动作,几人对视一眼,扔了东西便跑了个干净。
龙蕴看着许承涵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地动了几下,然后没了动静。他蹲下来,看着鲜血从许承涵头上往外流,几乎有些恍惚的想着:他会死吗?
龙蕴抿了抿嘴唇,抬头看着越发细密地雨丝,发现自己越来越冷静。本来不该这样的,龙蕴想起很多关于小时候地记忆,那时候许承涵还在工地打工,每晚下工会背着他去江边转一圈,那时候地龙蕴以为那单薄的肩膀是世界上最宽阔最坚实的;后来龙蕴听到许承涵在床上自
慰,嘴里叫着龙棋的名字,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在被子里捂住自己吓得哭起来;再后来,他长大了懂事了,他问许承涵他妈妈呢?他其他亲人呢?为什么他会被死了的父亲的朋友养大?许承涵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龙蕴知道许承涵有很多事情瞒着他,随着他年龄逐渐长大,他对自己的人生产生越来越多的疑问,而许承涵回答不了他的疑问,甚至于许承涵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最大的疑问。
直到龙蕴发现许承涵对自己产生那种想法。龙蕴开始觉得这个人可怕极了,开始产生无数的想象,都是关于自己为什么会跟许承涵在一起。龙蕴很努力读书,他想要有能力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摆脱那些折磨自己奇怪想法。
现在许承涵躺在这里,龙蕴在等着他的血流尽。许承涵一动不动,逐渐连呼吸似乎也停止了,只静静趴在地上。龙蕴侧着头想看他的脸,但是这个角度看不到。龙蕴身体前倾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爬到他身边,然后伸出一只手去摸着他摊在身侧的手掌。触手冰冷。
龙蕴一怔,突然意识到许承涵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许承涵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生活里了,本来平静的心脏仿佛突然活了起来,开始激烈跳动,脑海里来来去去都是许承涵的画面,曾经宽阔的背影,总是走神的目光,还有那天许承涵在他耳边一次次重复“没事的不要怕”。等龙蕴发觉的时候,自己已经颤抖着双手抓住许承涵的手臂扶他起来,龙蕴的嘴唇贴在许承涵占着鲜血的冰凉双唇上,小声说:“不要死。”
7
龙蕴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通风口抽烟。烟是许承涵惯常抽的牌子,几块钱一包,味道刺鼻。龙蕴抽第一口的时候,呛得厉害,鼻腔里充斥着许承涵身上经常闻到的味道。
许承涵在医院醒来就吵着要回家。头上的纱布渗出血迹来。
医生和护士站在旁边一脸为难看向龙蕴。
龙蕴冷着脸说道:“我们不回去。”
许承涵没有再坚持,躺下了任由圆脸的小护士给他扎输液针。小护士小声说:“那是你侄子?你刚被送来的时候,他哭得声音都哑了。”
许承涵闻言笑了,“他从小就很乖。”
龙蕴没有一直陪在许承涵床边,只是会来喂他吃饭,晚上陪在床边睡觉。
许承涵问起那几个殴打他的少年,龙蕴说已经报告学校了,学校报警了。
许承涵有些不屑道:“警察能起什么作用,出来混的都是拳头说话。”
龙蕴把勺子扔进碗里,“我不是出来混的,你也不是。”
许承涵不再说话,乖乖吃东西。
许承涵出院的时候,龙蕴去学校请了两天假,然后去医院收拾东西陪许承涵回家。
坐在自家屋子里的小床上,许承涵侧着身子在床头翻找,龙蕴去卫生间洗碗衣服回来,问道:“找什么?”
许承涵道:“我的烟呢?”
龙蕴放下挽起的袖子,“我去买吧。”
工厂外面的小卖铺,中年独身的男老板叼着烟坐在敞开的帘子里面,双眼一眨不眨看着电视。
龙蕴站在柜台外面喊他的时候,他才慢吞吞起身,出来给龙蕴拿烟。
龙蕴等待的空隙,听到电视里传来暧昧的声响,女人尖锐的呻吟和男人低沉的呼吸声混在一起。龙蕴偏开头去,用手抹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
回去的时候,许承涵依然跪趴在床上翻找床头柜的东西。许承涵是自小营养没跟上,身材如同少年人的单薄,骨架也比同龄男人显得瘦小,不过这些年做了不少体力活,所以并不显得柔弱。
趴跪在床上的许承涵裸着上半身,皮肤是漂亮的小麦色,腰臀部线条流畅,屁股挺翘。
龙蕴手里的烟盒被汗水浸出暗色的痕迹,略微有些变形。
许承涵出院时伤口已经拆线了,龙蕴在家待了两天就回学校去了。
许承涵挺舍不得,不过不敢留,他知道对龙蕴来说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工厂侧门的雨棚松动了,许承涵去搭梯子去修。钉了一半发现还少了几个钉子,许承涵抬腿抬了一半准备下去拿,见到正从门下经过的丁仇,于是喊道:“小丁,帮我把屋檐下那个装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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