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自己天差地别的改变委实令人难以坦然,即便慕枫本人却仿佛毫不在意世人的揣测猜疑,一如既往,任意妄为。
结果,邵云飞深吸口气,咬牙撑起身子。筋脉一动,汗水倍增,这种似曾相识的屈辱痛楚根深蒂固,埋进骨血,并不会因为伤口愈合就一同淡去,如今再度更醒,尤为难耐。慕枫于旁见其憋红了颜面,额角也挂了汗珠,眉头一蹙,首先泛起的竟是心慌:“哎,你别起来....”
邵云飞白他一眼:“不过一顿棍棒,皮肉小伤,哪至于连水都让人喂?”话说得语中带刺,而后怪异一哼,手便径直奔那杯盏而去!
但是,目光凝聚,心便疼了,尽在寸指清晰入目,执盏的那只手在抖。
即便不明显,即便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他,确实再抖。
那一杖,落上背脊都能青肿数月,何况是打在手上。
内力非凡,却也定是伤了筋骨……
见者蹙眉,心潮涌动。还是那番鬼使神差的诡异感觉,让原本憋在心里的怒气,一时竟化作难以名状的痛楚。
“我自己来就行了……”
挣扎再三,开口竟然是连自己都吓一跳的平和回应,以至于甘甜的姜糖水过喉,融化刚刚的怨愤,只剩于心底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唉,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何以就会淌这男人的浑水?一念之差,当初软下心来顾及了他的命中凶险,结果竟莫名成了宫闱内斗的替罪羊,平白遭这顿整治!
落盏,抬眼,从慕枫看自己的眼神中寻得满地歉疚,但从那紧绷的颜面上邵云飞也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确还在生气。
也许是因为与太后早有心结,也许是因为日前的争执又添嫌恶,但奇妙的,不知怎的,眼下却有种冥冥感觉,更多的,怕是因为今日,因为自己。
不过于情于理,一边只是个不识时务的阶下囚,而令一边却是须碍着庙堂颜面的母慈子孝,纵然有嫌隙,按说孰重孰轻,明眼人到底还是都该看得出来。
结果,这个男人当时毫不犹豫的选择加护自己。
天威震怒,不惜更加激化与六宫之主剑拔弩张的脆弱关系。
而这……到底又是何必?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抱怨昨天的不够数字,摊手,今日再加点,可乃们要安慰咪那缺少滴一小时睡眠。。。。
二十七、扑朔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人管咪这种人叫‘抽风式更文’,其实..其实的确很恰当....= =b
已过日央,阳光五彩斑斓,透过寝宫细密精致的镂空窗纸,落下妩媚的柔和阳光,平添慵懒。
可就是这时,一个太监进来,于赵喜耳边窃窃一番。而后者听闻,眉梢微挑,禀退其人,自己却近了圣驾,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晏丠小王爷还在御书房侯驾。”
慕枫不答,鼻音轻哼便装作全不理会侧了侧脸,反倒若无其事的吩咐尽快将滋补之物取来。而邵云飞不知那个王爷是何许人也,但确想起他从退朝一直陪下来,帝王的国是机要定然未曾顾及,如今见其还是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轻叹一声,便从床上爬起身。
“你这是做什么?”齐梁国主发觉他的逞强,立刻侧顾回来。
邵云飞头也不抬:“回去睡觉。”
手落于肩,对方看着他的面色不善凝眉言道:“回哪去?你哪也不许去,在这给朕好生调养!”
“这是你的寝宫,留下接着落人口实?”话语冰冷忿忿,乌黑的眸子似是被这般霸道提醒,一闪而过的是回还了前刻已淹没去的锋利,起手就要挡开一国之主的手。
“朕让你留你便留下,谁敢口实?”
邵云飞立目冷脸愤愤言道:“自是不敢议论了你!可惜我没那么好肚量,人言可畏,我邵云飞宁可回天牢当你的阶下囚,也不愿留在这里锦衣玉食沦落成万世笑柄!”
谁知,话语刚落,众目睽睽,慕枫突然一把将其按倒在龙榻上!背脊压上床榻,疼的邵云飞狠狠的咬了一下唇。
“慕枫,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方居高临下,怒火盈盈全然不加掩饰,一览无遗身下人那一心一意只想反抗逃脱的身体,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
“邵云飞,朕的恩典,没人能拒绝!”
“恩典?你可以要我生要我死,但你为何要一再羞辱于我?你让世人都以为我邵云飞是个不知廉耻的男宠,是个苟且偷生的卑贱小人!如果这就是你齐梁国主的恩典,让我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慕枫,你做到了,该满意了吧?!”
郁结之火只消一触便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如此质问一国之君,整座寝宫鸦雀无声,每一个人从骨子里泛溢着殃及池鱼的冥冥预感,简直恨不得能干脆化成空气遁逝了去!
然而,雷霆天火不假,但凝视这个突然激动得不计后果的男人,慕枫竟发觉自己一时无言以对!
‘男宠’?
可以要他生要他死,却真真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将他留在身边。
一瞬之间,一代帝王再度迷茫自己胸中涌动的到底是些什么波澜,而平心而论,这种感觉已非首度,而且似乎都与眼前之人有关。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泷州?校场?还是那个本该要了他的夜?
而那一夜,如果朕没有罢手,是不是就根本不会如此被动,束手无策?
但如今,明明还想征服,莫名其妙的,代替恨意,代替报复,甚至代替生不如死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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