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赢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像是快要裂开。
宽厚的大掌不习惯的揉抚著自己发酸的健腰以及像是睡落枕了一般的脖颈,心里说不出是什麽奇怪的滋味。
像是很满足却又潜伏著深深地罪恶一般,他昨天晚上好像做下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但是这件事儿似乎还有点见不得光,尤其是不能让某个格独立却美丽的不似凡人的女人知道
“糟了”
狼狈的从狼藉一片的床上爬起身来,皇甫赢眼角瞄到身边那个背对著自己正睡得很熟的女人裸躯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看看四周,这里本就不是他的御书房,更不会是他与幕清幽共处一室的爱巢。这个装潢著妖媚的色调以及对自己而言过於陌生新鲜的地方分明就是隐藏在皇角落被他冷落已久的那座“陛下专属”的销魂殿──
传说中的三六院,那个他自登基以来从未踏足过的领域。
而这个看上去被蹂躏了一整夜的女人,大概就是他妃子中的一个吧
“我该不是真的做了什麽对不起她的事儿吧”
迟疑的抚著自己发痛的额头,皇甫赢艰难的回想著昨晚的一切。印象中他喝了很多酒,还因为赌气吃了一些不该吃的春药。
对了,春药
那药还是之前印无忧还在当御医时塞给他的,说是有助於他的房事。一想起印无忧那暧昧又邪恶的笑,他就该猜到这药绝对不是什麽一般的东西。一旦服下,对於男人来说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不发泄个尽人亡是不会真的罢手的。
惨了惨了
看来他不只做了那种会对不起幕清幽的事儿,而且还做得很开怀、很痛快
感觉到身边那个女人似乎十分疲倦,而他光是承受著自己一向强壮的身体传来的丝丝疼痛,就该猜想到他们昨天晚上做爱做得有多激烈。
该死的
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皇甫赢呻吟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懊恼。
真是个窝囊废啊他皇甫赢什麽时候这样畏畏缩缩过
明明就是打定了主意出来寻欢,故意要气气那个不把他当回事儿的女人的。可是为什麽,他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自己很龌龊,很肮脏。就像所有三妻四妾的下流男人一
样,是个只要自己开心什麽都可以不在乎的不负责任的败类。
老天爷──
他会不会太贱了一点
才玩了一个女人而已就这麽看不起自己,那幕清幽左拥右抱著四个男人不是也照样活得越来越滋润麽
他这样算什麽
本就是个没有惩罚到任何人,反而一直在跟自己怄气的傻瓜而已嘛
“为什麽我做什麽都是不对的呢”
随便捡了一件外衣披上,皇甫赢苦著脸痛楚的想要夺门而出,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理一下现如今凌乱的思绪。他得想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麽,这以後的日子到底该怎样去过。
他原以为所谓的“出轨”能带给他欢乐。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天真而已。
因为到现在为止,幕清幽那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连想都不敢想,对方会不会对他所做的幼稚的一切本就不在乎
是啊
万一她本就不在乎,那该怎麽办
那他堂堂麒麟国的国君岂不是连最後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心里的每一个念头都是理还乱的矛盾,像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皇甫赢心里很酸楚,难过的无以复加。
“喂,滚回来。这麽大清早的,吃完了就想跑”
然而,正当男人的右手触及到门板,想快速消失在这个不该来的地方之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却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令他讶异的回过头来目瞪口呆。
只见幕清幽不知什麽时候已经从床上坐起,织锦被单裹著她雪白的胴体。她看上去很是劳累,但是一张明豔的俏脸上却是没有半点表情,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
“你你你你”
这个变数是皇甫赢所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从来不会认为如此戏剧化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昨晚偷吃过的yī_yè_qíng人居然变成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刺激的发妻。
玩笑开的太大了吧
大到令一向严肃的他竟然长大了嘴巴结结巴巴连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什麽你滚过来你欠我一个好解释啊──”
用手向对小狗一般勾勾手指头,幕清幽拍著身边的床板对那看上去狼狈之极的家夥下了最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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