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嫖娼,无所不至。
这日何云彪又在他一处取名“听雨轩”的别院内开出酒席,请了几个相投的好朋友聚会,在座的除欧阳英杰之外,其余五个也都是青年子弟,或将门之后,或官宦世家,平日也都私交极好的。其中一个姓陆名成林,乃是太师府三公子,其姊亦选入宫中为妃,极得皇帝宠爱。这陆成林倒也生得相貌堂堂,清俊不俗,只因自小受父母兄姊溺爱,从来不学无术,如今长到二十岁,仍一事无成,整日里只会寻花问柳、赌酒嫖娼。又有一个怪诞毛病,极爱男色并且不知避讳的,因此一众好友私心里都不大瞧得上他,暗地里给他取了个别名叫做“陆三傻子”。
何云彪的一个外室名唤柳眉儿的手抱琵琶在座旁弹奏唱曲,以供取乐。原来那柳眉儿原是一个寡妇,其夫早丧,因生性浪荡,多与些纨绔子弟有染。这妇人相貌美艳无比,加之每与男子交接,便浪言yín_tài,压倒娼妓,诸男子一经沾染,莫不被其所迷。那何云彪也是当日偶与她考试一回,便深感其趣,思量若收她进府,改了她的习性,便没了味道,因替她置了大屋,买了丫头仆妇服侍,只将这儿当作一处“行宫”,便是这“听雨轩”了,闲时来此与之苟合,也常带相好的朋友兄弟来此聚赌会酒,平时诸事也都并不拘着她,仍由得她肆意胡为。
此时座中诸男子,莫不与柳眉儿有过交接,直到如今被何云彪包起,一众好友见何云彪器量宽宏,并无嫉衾妒枕之意,因此依旧时常的偷来与柳眉儿相会,柳眉儿也是来者不拒,恣情纵性。所以今日毫不避讳,就在席中弹琴唱曲,与众人逗趣取笑。
正饮酒取乐,忽听有人进来报道:“表少爷来了!”何云彪一听,皱眉道:“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做什么?”正要起身出去,就听得一声轻笑,一个少年公子带着两个小厮走进来,约摸十六七岁年纪,神态飘逸,秀色夺人,往桌前一站,虽是一个男娃儿,却将柳眉儿的光彩尽都盖了过去。惹得众人纷纷含笑向他窥看,那陆成林陆三傻子,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垂涎欲滴。
那两个小幺儿忙替少年公子除去头上的凉帽,便退出去了。何云彪拉他在身边坐下,道:“大日头的,跑出来做什么?你身体又不够壮实,倘或中了暑,老太太又心疼得什么似的,你出来的时候家里人知不知道?”那少年公子展颜一笑,道:“你出来同人喝酒,总不带着我,我闲着发闷,原是偷着溜出来的!”何云彪便回身喝骂跟他来的几个小厮,道:“这还了得!街上人挤马碰、轿车乱闯的,若有个闪失,也是玩得的!况且老太太一声叫起来,到哪儿找他去?必是你们几个挑唆的,回去看我不揭了你几个小王八蛋的皮!”几个小厮慌忙跪下,磕头道:“原是表少爷打着要来,不干小的们的事!”
原来那公子名叫秦炯,原是何云彪姑表兄弟,因父母早逝,何老太君便将他接到身边抚养。一则心伤爱女早亡,二则这秦炯乖巧伶俐,又天生的外相清俊,举止fēng_liú,因此何老太君对这个小外孙从小便百般疼爱,比之内孙子女尤有过之。因见他生的花朵似的,便将他留在内帏之中同几个孙女一同养大。何政夫妇亦对他视如己出。何云彪更对这个fēng_liú美貌的小表弟关切呵护,娇宠溺爱,情意十分深厚。
秦炯因在内院之中厮混惯了的,略有些腼腆娇怯之风,同众人一笑也就罢了,并不一一厮见,欧阳英杰原是同他相熟的,也只略招呼了一声。柳眉儿盈盈立起身来,娇笑道:“他反正已经出来,你何苦还发脾气,没的坏了酒兴!好兄弟,你莫学他们喝烧酒,提防脸上出痘子,你跟我一样,喝这外国进贡的葡萄酒吧!”秦炯十分喜欢,温温柔柔的谢了一声,仰脖子一口喝干,谁知喝急了些,一下子又呛住了,连咳嗽了几声。何云彪忙替他捶背,骂道:“喝这么急干吗?没喝过葡萄酒的么?”秦炯道:“这葡萄酒比我们自家酿的酒味浓了些,不过倒很香甜!”柳眉儿笑道:“即爱喝,就多喝些!”又替他斟满一杯。
陆成林从他进来两眼就没有片刻离开过他,忙端起了酒杯,涎着脸道:“好兄弟,咱们两个碰一杯!”不想秦炯理都不理,转过脸去同何云彪说话。陆成林老大的没趣儿,也只得讪讪的自饮了一杯。
原来秦炯也有一宗怪脾气,因在内帏中与女儿家私混惯了的,因此多喜与女孩儿厮混,最厌与士大夫诸男子交往接谈,除他大表兄何云彪之外,其余男人一概被他视作猪狗粪土,因此任凭众人杯簧交错,划拳斗酒,他只静静地喝他自个的,谁跟他碰杯也不理,只偶尔同何云彪低低笑着说几句话。
酒过三巡,陆成林憋不住离席去到外边解手,正从一间偏房经过,忽听得一阵异声传出,就到窗口一看,只见一个约摸十八九岁、长相倒也俊俏不俗的小厮,正将一个丫头按在桌上,裸着下体在那丫头两腿间冲撞。陆成林不由得一乐,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笑道:“好家伙!可被我逮个正着!”
那两个吓得直跳起来,那丫头赶紧提着裙子跳下桌子就跑,那小厮一时间手忙脚乱半天寻不到裤子,眼见陆成林笑嘻嘻的盯着他下体处观看,只得用双手紧捂住了,道:“陆三爷,这算什么呢?差点儿吓死了小人!”陆成林看他长相,认得是刚跟秦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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