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不下去了。
殷年久看着那年轻的大夫说话,脑袋里面疼的要命,他想到自己最初被男人从收容所领出来需要花的钱,这个男人被那自己撞到的老人的家里人骗取的钱,他们在黑区花的钱,在这里花的钱……
“医生,你过来一下。”那边有护士把年轻大夫叫了过去,悄悄的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年轻大夫便说,“钱不到位当然是不能继续给药的,不然到时候是你出还是我出?”
那边窸窸窣窣的说完,小护士点点头,看了殷年一眼,走过来说:“如果需要做手术,请在明天之内把钱交齐,现在病人没有太大的反应,明天如果再次扩散,估计就不行了,时间很急。”
殷年听着,扯出个惨淡的笑来,点点头:“嗯,我知道。”
那小护士挺怕的,说完就跑了,留下殷年坐在只有昏黄灯光的走廊里面许久,等到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到五点的时候,他忽然捏紧了拳头,然后走进病房里面,坐在苍凉的病床旁边等……
等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听医生说苍凉打了止疼剂才睡着的,现在最好不要叫醒对方,可是叫醒也没有用吧,这人傻的要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喜欢自己也不说,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也不说,既自私又可爱,既善良又可恶。
自私的让他活着,却又不再拥抱自己,可爱的脸笑容都仿佛是一个糕点的味道,善良的可以把自己的命都给出去,可恶的让他成为好人,却又不愿意领着他一路走下去……
天渐渐的要亮了。
殷年可以看见苍凉身上c-h-a着的管子上面呵出从白雾,可以看见心电图一下下的跳动不规则,听见外面开始又了人声儿,听见外面有人打开了电视,里面播放着某个明星的生日宴。
殷年听到又生日歌从音质不好的手机里面传出,他想到再男人混水前和自己说过,今天,自己要给他眼镜,他要给自己生日礼物的……
可是他可以预支礼物吗?
没有人回答。
他看着男人微微起皮的干涸的唇瓣,睫毛低垂,掩盖住一大半的忧郁,然后忽然露出个笑容来,说:“苍凉……”他慢慢靠近苍凉,双手撑在苍凉的头两边,“今天我生日了……”他缓慢的低头,笑的像是明白接下来的结局一样,鼻尖通红,在呼吸和苍凉交织在一起。
少年的唇瓣和苍凉碰在一起,只是这么轻轻的一点,他说:“祝我生日快乐。”
……
苍凉大魔王是被疼醒的,他疼的受不了,却睁开眼没有看见殷年。
这个黏他要命的小崽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浪了,苍凉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懒得给大家找不痛快,于是除了在心里哭唧唧的翻来滚去叫着‘劳资不玩这个游戏了!’,可表面却还是装的云淡风轻,仿佛看淡生死。
医生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走到病床前,陪着他。
医生不断的注意着他床边各种机器上的数据,皱着眉,一言不发。
苍凉可憋不住,他要说,死了都要说!
“殷年呢?”将死之人躺在床上,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如今打着吊命的针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等等,我好像听不见了……”
他烧的厉害,所有机能渐渐作废,胃部也已经疼的没有感觉了,但是即便这样,他也在找这个某个少年。
他想要说一些话,可是由于耳朵听不见,他就掌握不了声音的调子,说出来的话十分怪异,别人都听不懂。
医生知道苍凉的情况,只能安慰说:“你是在找那个孩子吗?他之前出去了,说是很快就回来。”
男人听不见,他很着急,他开始呼吸急促,意识不清。
另一边,一个穿着黑色雨衣,在灰蒙蒙天空的照映下,被雨夹雪淋了个透彻的少年站在银行门口等待。
远远的,他看见有一辆押送车从雨幕的那头驶来,他微微张开苍白的唇,唇瓣间呵出如烟的雾气,模糊他的容颜。
车很快停在银行门口,这是来押送现金放到银行的押送车,依旧是有一个押送员佩枪,另一个在另一边,还有的走进去和行长聊天。
少年在雨色的掩护中悄悄靠近,没等那人反应,就将押解员的脖子用叉子c-h-a透!反手夺走了对方的枪然后指着对方,打在对方腿上,‘砰’的一声,迅速狠辣:“把车钥匙给我!”
这边,苍凉受不了了,他要写一封信给殷年留着,他找医生要纸笔,医生不懂,男人很着急。
医生说:“他说自己是去筹钱去了……也没有人联系得上他,这个……”
苍凉张了张嘴,难受的眼泪一直在流,他感觉自己眼睛也是肿的了,但依然是茫然的睁着。
很快,他有点呼吸不上来了,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少年已经挟持了一个人上车,一手举着枪让那个人开车,另一只手拿起那个人的手机给医院打电话。
只不过电话是忙音。
后面紧跟而来的是无数的警笛,在距离医院只有五百米的地方,前面被另一团队的警方拦截,设置路障,少年没有表情的对着开车的人说:“撞过去,开进医院。”
被挟持的司机拉着车厢后面的无数现金,双眼紧紧的注视前方,大吼了一声,闭上眼睛就要撞过去,却只听见又一声‘砰’的声音,他身边的穿着黑色雨衣的少年胸口中了一枪!
司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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