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临栖的心,大得漫如大海。
虞临栖只笑不说话,郭朴只是还击并不想多问,两个人皆在各想心事。
又是虞临栖先开口,他关切地道:“厚朴,是不是又想到自己出身不好?你放心,你打过这一仗,肯定能升!”
郭朴心头震撼,以前自己是这样的人。当然自己想升官时,也想过自己出身。同样军功的将军们,出身好的先升官也有先例,谁叫人家有人呢?
可自己……。以前对临栖当然什么话都说。郭朴迷茫了,对着苍茫远山上的翠绿,他忽然不知道心往哪里去。
怎么可以嫌弃祖父和家人……。不!他坚定回想起来,自己从不嫌弃家人,对出身影响升官,只是想上一想。
可临栖是误会了?才想到这里,见虞临栖关怀地开口:“你放心,我必会为你谋出路。说起来贵公子有贵公子的烦忧,你不知道,我从小琴棋书画样样要学,认识古董鉴赏孤本儿一步不敢马虎。”
郭朴奇怪:“怎么如此认真?”虞临栖半仰面庞对头顶上白杨树叶一笑,再笑看郭朴,有一抹子笑容仿佛在说,你不懂。那接下来的,必然是你我出身不一样。
虞临栖笑容满面:“你我家境不一样。”郭朴心里又一震,听虞临栖接着说下去,他是叹息:“唉,出门儿仪态要整洁,步子要斯文,你哪里知道我的苦。”
草地上草根无数,郭朴拔了一根在嘴里慢慢嚼着,心头全是苦水。怎么以前,没发现虞临栖这么爱吹牛,这么爱显摆。
鉴赏孤本儿认识古董,这是郭朴从小就干的事情,他是为学家里生意,而想想虞大少只是为显摆他是世家公子,郭朴打心里鄙视。这显摆,也有看不上郭朴的意思。
身边又传来虞临栖一笑,伸手打落郭朴手上草根:“不脏吗?亏你还是个将军。”打落草根过,虞临栖又笑着道:“我真羡慕你,想这么着就这么着,其实我也想这样一回。”
郭朴拔起一把子草根,有两个上面带着他们的脚印子,明显可见。全送到虞临栖干净的鼻子下面,郭朴道:“给,你一根一根咬,你千里送粮草,我没别的招待你,草根管你够。”
特别是那两根有脚印痕迹的,郭朴掂起它踩扁的地方送一送,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咬这里,解渴解困还解毒。”
解一解虞临栖死臭显摆的毒。京里贵公子郭朴见过好些,人家斯文大方,谈吐全舒展,和虞临栖全是两个样子。
虞临栖笑着再打落这草根,对郭朴融洽无比地道:“厚朴,你没妻子总不是事儿,卢家我表亲还等你,这一仗打完,回去把亲事办了。”
草原上风吹日头猛晒,都没有把郭朴心头的骇然吹走。他初时是惊恐瞪着虞临栖,再就收不回来的只有审视。
祖父说过,母亲说过,孙季辅说过……。必然有人找你说亲事。这三个人,都怀疑是卢家。
郭朴自己心里,也一直这么以为。
这一天,总算来了。他尽量平稳呼吸,悄悄儿的松动着僵硬了的身子,坐得再自如些,自以为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其实还是有异样,郭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妻子?”他故作骄傲:“我妻子在家里。”
虞临栖微微一笑,把自己失言轻松遮盖:“我来了两次,不见你提妻子。想来你弄三个,一个告你到大理寺,一个我听人说不好,还有一个不好,你也不会说。”他长叹惋惜状:“厚朴,你有心事不必瞒我。”
郭朴站起来动动身子,不然他拘得自己难过。甩甩手踢过腿,对虞临栖笑且审视:“你真的弄错了,我妻子在家里。我出来何必提她,她成天就会哭哭啼啼,”脑海里又想起凤鸾的一切可爱事,郭朴微笑:“我连信都不给她写,免得看到,她回信要抱怨我不陪她。”
虞临栖笑容可掬,眸子深处也直看到郭朴眼睛里去:“得了,你不用和我装,你我相知几载,”郭朴在心里反问他:“为什么不去探我的病?”
“军中那么多人,我只和你好,像京里钱大夫的公子,张将军的公子,我全不理,只和你好,”郭朴打断他,笑眯眯道:“你施舍穷人?”
虞临栖沉下脸:“我会生气的。”郭朴也拉一拉脸:“我也生气。”他忽然酸得要倒牙,自己以前就这样和他酸过来酸过去,让人看到,还以为两兔子。
“厚朴,你不要任性,眼光要放长远,卢家和宁王殿下亲厚,宁王殿下亲口说过愿意照应……”
虞临栖说下去,不过就是那几句话:“多少官员都可以报卓异,每年升官的只有那几个。”
郭朴长长的叹一口气,他为自己叹气,真的是土包子进军营啥也不懂,杨英豪爽,滕思明义气,何文忠心里有自己,怎么偏偏相中虞临栖?
这是不少人在他伤病后问过的话,现在郭朴问自己。
树下坐着的虞临栖,是十分爱俏爱整洁的人。这一点上,和郭朴一样,所以他们能互相吸引。
人都重皮相,生得好的人总多吃香。时时尽量保持干净的郭朴,用别人的话来说,亵裤都和别人不一样,和总打扮成衣衫飘飘的虞临栖,就这么走到一处。
两个人打马回来,都对对方心生警惕且心中闷闷。虞临栖想着宁王的叮嘱,宁王送虞临栖直出京门,拉着他的手郑重道:“廖易直一直是我想要的人,不管他相中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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