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尝清夜里不回的时候也多,他小有fēng_liú。借别人的名义来说话,不是怕妻子,只是免得多解释。
方少夫人扎中凤鸾的心病,凤鸾听她这样知己交待,没有引她为知己,也当成半个知己。她虽然不承认夫妻不和,也垂头不语。
这垂头不语,在方少夫人眼中,就等于她猜对,她难免一阵欣喜。其实别人夫妻不和,面上总能看出来,这不算诸葛亮。
秋日高空流云,廊下摆着碗口大的几盆菊花。两个妇人坐旁边,手中是香茶,含笑在赏花。这时候让人猜,说的一定是猫儿打架,丫头拌嘴才更像幅画。不过内宅里妇人,在说家长里短。
说别人也就算了,说的是她们自己。让她们谈仕途经济,这当然很有难度。
方少夫人款款温柔,她也年青,能嫁入方家生得也美貌。嫣红嘴唇一点轻轻启开,因郭朴说在房中,虽然不在这房里,她也很小心放低声音:“男人,什么心性!”
听起来,这位是男人专家。
凤鸾引以为然,幽幽道:“是啊,捉摸不透他性子。”方少夫人更有得色,眸子轻点紫色菊花,告诉凤鸾好多事情。
“前门上住一个小官儿,告诉你不得,才进京没十天,”方少夫人手指比划出十字,叹气道:“就纳了两房小。两房小也罢,你知道哪里纳来的吗?”
凤鸾只能摇头,她来自的临城哪有这么复杂。未出嫁是个姑娘家,邻居们吵闹就是大事。嫁到郭家,有谁去对她说这些话。亲戚们来只想钱,不提这些杂话。
只有方少夫人说得得意,快要摇头晃脑。头上一枝子缠丝点翠金步摇轻点着,半垂下来。她循循恳切:“还有,吕大人,钱大人,姚大人,哎哟哟,真是告诉你不得。”凤鸾灰心接近垂泪:“这些人,当初都没有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也不值什么,”方少夫人捻住离她最近的一片菊叶,在手中轻揉到出汁液。似想起来什么,半垂头黯然道:“男人见到更中意的女人,爹娘老子都忘记,何况一夫人。要是正经人家女儿,收房纳妾还知安分。那青楼上的女子,爱弄心眼儿的女子,”
凤鸾把汪氏想起来,汪氏就是心眼儿比别人多的那种。她认真赞同地点着头,见几点秋日在地上跳跃,微微西风吹动宅院里菊香,无端催人有悲秋之感,其实秋高气爽,古人也有秋兴逸之说。
这两个人在伤感,只觉得秋天亦愁。
“可有什么法子呢?”凤鸾才不会轻易让出郭朴。这和现代不一样,古代让出丈夫,等于让出全部。再醮的妇人过得好不少,可是整体来说,对妇人迫害和限制更多。
她离开郭朴三年,郭朴要无情意,夫妻就早各奔东西。初到京中被撵一回,凤鸾憨性子上来,不让,偏偏不让。
为什么这么执着,她还有女儿们。再问一问,郭朴不是侯秀才。到今天,缠绵依就,就是凤鸾担心他在似变心和非变心之间。
方少夫人对她道:“你没有儿子可不行。”她生的是个儿子,在没有儿子的夫人们面前,总有趾高气扬的味儿。
凤鸾再垂头,裙边旁一片地,已经让她看了多少次。方少夫人颦眉:“往来的人中,有几个女诸葛,原来想为你引见,不想又出谣言。”
“我知道,”凤鸾想恨汪氏,唉,算了,也教训过她。段侍郎也是官宅,不能无端上门一回再上门一回吵闹。要是对汪氏用计,凤鸾心想,她算个什么?值得一回又一回的去花心思。
汪氏把别人全看成可以乱花心思,凤鸾还不愿意对她多用心。
“其实这几个人,真是聪明,都有能耐把自己丈夫管得服贴,”方少夫人继续喃喃,偷眼儿看凤鸾:“要说她们信了说你的谣言,其实过一阵子自然散去。”
凤鸾这个人的好处,有一条就是离自己远的,她不巴着。只轻轻一笑就作罢。相信谣言的人,今天可以相信,解释开来,明天还可以相信,不能一直解释下去。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周凤鸾当上四品将军的官夫人,并没有受过女诸葛的指点。
方少夫人不甘心地提起:“要我说呀,她们手中有的有钱,有的无钱,你肯出点儿钱,”凤鸾心中有担心,却不是全糊涂,含笑婉拒,而且拒绝得方少夫人没话说:“我娘家不富,依我看人人知道。月银不过几个,你夫家比我夫家官高,你应该知道。我虽然管家,真正管的是管事们,铺子上有郑掌柜,我要弄些什么,都不自主。几两月银积下来,要给女儿们买些心爱东西,外面往来,有出份子的地方,也不好对朴哥要。她们要多少钱才肯说,我怕出不起。”
方少夫人虽然精似鬼,周氏凤鸾却是生意人家出身。从她当家起,打量着她好说话,打主意从她手里弄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方少夫人宅门里精,精不过这生意人家的当家人。
就是货物,也要比上三家,再谈上一番价格才出手。说一声“赛似女诸葛的夫人们”,凤鸾没看货,不想亮银子。
有人只怕要说,虚荣了,不想交朋友了,其实人生多少事,大抵如此。听信谣言不看凤鸾这个人的夫人们,又值多少钱?
凤鸾的一番话,把方少夫人弄得有些灰心。她轻捏袖子一角,里面放着两百多两银子。两百多两是银票,十几两是散碎银子。
方少夫人存的私房,想放到郭家的铺子里入股吃息。当头一盆凉水泼下来,方少夫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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