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唇角边似笑非笑,没有回话,带着她进来。
郭朴看凤鸾,已经气得不行。他没有理会她,汪氏要是能干的人,肯定要有别人受委屈。他只看进来的曹氏,这个人来到就盼着自己不行了,她心里想什么,郭朴只觉得不清楚。
自己好了她不当寡妇不是更好,难道她喜欢当寡妇?
用过早饭,凤鸾委委屈屈去回门,轿子走出一条街,她心里才好些,重有回家的喜悦。往前走去回家,是分外眷恋;想想三天还要回来,凤鸾格外难熬。
长平随轿子而行,作好见到来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怒目不看他的心思。见轿子离周家近时,有一个人落在长平眼中。
这个长平也见过,这是少夫人凤鸾以前的未婚夫,是毛家酒肆里的少掌柜。
大雪地里,毛元人影过去。长平注意到轿帘子动了一动,知道凤鸾已经看到。
鞭炮声响,把凤鸾的心思重系回来,不情愿地把毛元放在一旁。轿子晃上两步,毛元又重回心里来。凤鸾泪水又出来,要是和毛元成亲,至少不会挨这么多骂,还要受这样的气吧?
“哈哈,姑奶奶回来了,这是大喜的事情。”邻居的贺喜声,又一次把凤鸾惊醒,她急急拭了泪,摆出笑容来,轿子悠悠落下,鞭炮声又炸起来,雪地中只见硝烟漫散,一地红红绿绿的炮纸,看上去总是喜庆的。
雪花银白把郭家的宅院全盖住,曹氏目送凤鸾出去,暗自站着感伤。她的丫头腊梅和腊雪一左一右陪着她,都心知肚明地不敢提回门的事。
有风吹来,北风卷起寒冽的雪花,重重打在曹氏身上。她低低呻吟似地道:“这风雪真冷。”寒冷风雪让人难耐,却有欢快的笑声飘来。
“昨天看的那么一片铺子,今天又换几家?”汪氏故作惊奇的笑声,和着几个人也往外去。有郭夫人,有家里的两个管家,还有两个是曹氏不认识的。
她冷冷地问:“这应该是铺子上的管事吧?”不然汪氏能笑那么开心!腊梅用力瞅一眼,她也很有眼力界儿,道:“不是铺子上的管事,不会对夫人那么恭敬。不是铺子上的管事,走在夫人身边,应该都是富商打扮。”
只能是家里铺子上的管事,态度上让郭夫人一筹,衣着上也要逊一筹。
曹氏眸子里有了笑意,对自己的丫头不无得色,转而又叹气:“要不是我……”下半句咽下去,曹氏才道:“你们会比五巧还要中用。”
“少夫人不必难过,依我看,您也应该往前去争,咱们也嫁了,礼也行了,以后有个什么,这份家也有咱们一份。”腊梅这样劝着,曹氏正在撇嘴:“来这两天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两个争得乌眼鸡一样,站在一处说不上两句安生的话。哼,我不要和她们争!”
汪氏伴着郭夫人走出垂花门,腊雪惊呼一声:“周氏少夫人回门,汪氏少夫人出门,这家里只有咱们在了?”
曹氏笑着要啐她:“只有咱们在不是清楚,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她住了语声变了脸色,和两个丫头都惊慌失措。
腊梅柔声带着劝解:“少夫人去吧。”曹氏带着忍无可忍的神色,肩头僵硬的摇一摇头。腊雪陪笑哄着:“不去只怕要说。”
“少夫人,公子喊您过去。”临安如鬼魅一样出现,曹氏面上明显闪过一丝忍耐。这忍耐看在临安眼中,他神色不变。
北风又是一阵乱舞,把雪花往人身上乱打。曹氏牙齿打着战,觉得身上貂皮锦袄不足以御寒。放眼望去,这是郭家的宅院,她好生生眼中噙的有泪,走到郭朴房中才尽力忍下。
门帘打开的一瞬间,郭朴感觉出来曹氏的心情,她是一心的不情愿。郭朴心中冷笑,钱也收了,契约也签了,不情愿也得情愿!
想有一年分到不少不情愿的兵,在郭将军手下不到三个月,全部老老实实。
脚步声响,曹氏走了两步离得远远的行礼:“公子可安好?”郭朴唇边浮起一丝自然的笑容,看上去他似乎很喜欢:“你近前来。”
嗓音还是嘶哑的,一开口像拉扯着的木锯声,铜镜里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曹氏的既惧又憎,郭朴倒是更和颜悦色,虽然他过于瘦削,这和颜悦色只有更吓人,没有不吓人。
曹氏不敢不上前,小步磨蹭着裙摆轻摇煞是好看,郭朴不屑一顾。好看的女人还能没有见过,本公子要的是你们的真心思!
“你叫什么名字?”曹氏越是不悦,郭朴越是欢欢喜喜,反正她也不敢把不悦摆在面上。见问,曹氏垂头淡淡道:“玉珍。”
三个妻子中,凤鸾也爱垂头,郭朴比较一下,凤鸾是真羞涩,要么就是她被吓到。而钗环轻动的曹氏低下头,另有清冷的味道。
郭朴心想怪事,成亲前不管你要寻死你要上吊,都应该演完才是。到了自己面前,再做什么都白搭。经过血淋淋战场的男人,大多能硬得下心肠。此时扮什么委屈,全都没有作用。
他还是嗓音轻快地道:“这名字好。”汪氏叫金贵,曹氏叫玉珍,再加凤鸾,金玉凤全有了。
曹氏犹豫一下:“多谢夸奖。”
“你我夫妻,不必这么客气。”郭朴快意地说出来,不出所料地见到曹氏身子一颤,好似被什么抽打。
房中兰麝芬芳,郭朴不介意多逗逗曹氏:“你平时在家里做什么?”曹氏心都不在他身上,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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