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刻痕维拉极其熟悉——那是他十岁那年,挨了父亲一顿毒打后,特地潜入书房,刻在书桌上泄愤的。
书桌右上角,格外光滑的桌面上,幼稚的字体深深刻着维拉的名字。
维拉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那道由骄傲与倔强筑成的高墙渐渐坍塌,莫名的酸楚滋味泛上维拉心间:“他……老了……看起来也没那么高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照亮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灰尘在其中上下翻飞,十八年的距离在这一刻似乎拉近了。
维拉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走出了这间书房。
他骄傲自若地吩咐早已守在门口的卫兵队长特德和施法者坦格里斯:“带我去见公爵夫人以及克莱尔小姐。”
第90章 伴侣
维拉在特德和坦格里斯的押送下来到公爵夫人的居所,这是一处独立的庭院,一圈低矮稀疏的木制栅栏围住一幢典雅的白色小楼——正是公爵夫人米莉亚喜欢的风格。
刚刚来到白色木制拱门前,维拉的脚步停滞了片刻。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坦格里斯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周围一片寂静,看不到敌人的身影,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特德紧握长剑,急促地喝问:“什么人!”
“他不是敌人,放过他那颗榆木脑袋吧。”维拉冲身后露出微笑,轻松地说。
“无耻的法师,你在跟谁说话?你的同伙?”特德狠狠瞪了他一眼,紧张地四下张望,寻找敌人的藏身处。
“同伙?这个词我可不太喜欢。我亲爱的塔尔斯,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如何称呼?”维拉冲着身后的树丛甜腻地问。
“卑鄙的法师,看来你比我想象得自在,我还以为得去地牢里找你。”法师的话音刚落,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英俊男子从树丛后闪身出来,他不屑地打量了一眼特德和他手中的长剑,高昂着头说,“收回你那根破铁棍,如果你不想和你的同党一样。另外,我很欣赏你,你对这家伙的评价相当贴切。”
特德的脸瞬间气得通红,想起公爵的命令,他咬牙切齿地质问维拉:“法师,这家伙是什么人?”
“很显然,我的同伴。为了你好,我建议你对他礼貌一点,他可不像我一样好脾气。”
“礼貌?干他姥爷!他袭击了坦格里斯!无耻的法师,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维拉无谓地耸耸肩,“不过是一个昏睡术,这种天气最合适来一场香甜的午睡,不是吗?如果你一定要交代的话……”维拉拖长了语调,“你也可以袭击他。”
特德的眼睛里几乎要烧出火来,他权衡一番,强行咽下这口气,警告维拉:“法师,按照公爵大人的吩咐,只要我和坦格里斯跟着,你可以在这座宅院里自由行动,除非你想要离开,我不得对你出手。我必须遵从公爵大人的吩咐,但我会将这一切如实禀报给公爵大人,请他定夺。至于你的同伴,你必须保证约束他,如果再发生这种事,这里的地牢还空得很,正需要客人。”
“哦?你这是威胁?”塔尔斯将手插在衣袋里,漫不经心地向特德发问。
“是警告。”特德恶狠狠地强调。
“我可以把你的话视作挑衅吗?”塔尔斯的语气充满期待。
没等特德回答,维拉为坦格里斯解除了睡眠术,趁他还没完全清醒时拖着塔尔斯向米莉亚居所的大门走去。
“你可以进入,你的同伙可不行。”
维拉没有停下脚步,“他是公爵夫人的朋友。”
特德挥剑对准他们,“我说过,只有你可以进入。如果这位先生一定要进去,那就踏过我的尸体。”
就在这时,白色小楼的大门开了。曼丁公爵夫人米莉亚出现在门口,她又惊又喜地呼喊:“维拉!真的是你!”
紧接着,她不顾仪态,提起长裙慌乱地迎上来。特德惊讶地看着她一路奔向维拉,似乎全然没看到自己,他怕自己的武器伤到米莉亚,只好讪讪地退开。
米莉亚来到维拉面前,双臂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胸口,喃喃地说:“真的是你,维拉,我不是在做梦,你回来了……詹金斯刚才告诉我你来了,我还不敢相信……”
维拉轻轻拥住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轻声说:“是的,您看,我回来了。”
特德从未见过公爵夫人如此失态,还是在一个非法闯入公爵府邸的陌生男人面前。他半张着嘴,瞬间脑补出无数恩怨情仇和三角四角五角乃至多角恋爱关系。他满腹疑窦,一颗心七上八下,一会踌躇是否应该向公爵如实汇报,转念又担心得罪公爵夫人的后果。就在他左右为难时,维拉的话将他拖出了苦海。
那个无耻的法师轻轻将米莉亚推开,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说:“母亲大人,我们稍后再叙旧,现在我有件重要的事必须告诉您。”
母亲?特德恍然大悟,他终于想起来曾经听说过的传闻:在克莱尔小姐之前,公爵和夫人的确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在十一岁那年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在图坦,赛莫瑞尔这个姓氏相当普遍,尽管知道法师也姓赛莫瑞尔,特德并没有将他直接和公爵家联系起来。而现在,他陷入了深深的担忧——公爵的儿子回来了,而自己对他可从没客气过。
等到特德从忧愁和后悔中清醒过来,他旁边只剩下坦格里斯。他叹了口气,沮丧地守在白色小楼大门口,继续履行公爵的吩咐。
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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