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妥协地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比较关心你。这样可不对。”
凯文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不是夜晚亮灯的那种亮,而是东方太阳升起来的那种亮,它不仅仅展现出了一切被隐藏的事物,更让它们用最灿烂的模样展现了出来。
他高兴地抓着吉尔的胳膊,让自己成为一个霸道任性的孩子:“有什么不对?你关心我就行了!”
吉尔抽了抽嘴角:“我已经足够关心你了。每天晚上都很关心。”
“你最近一直在忙那件事情。吉尔,看不到头的工作每天做一点就可以了,多来陪陪我吧。”
“我以为你很忙。”
凯文毫不留情地叱责:“借口!吉尔,你不觉得就算忙,也是在你身边忙比较好么?”
吉尔无言以对。他只得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我的凯文小王子,以后我一定像最忠心的骑士一样陪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去,好么?”
凯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高傲的笑容:“我记住了。我当真了。”
吉尔看他这个样子反而不好说话了。他摸了摸鼻子,对凯文毫无办法。对别人他自然可以翻脸不认人,对凯文……果然还是做不到。
吉尔希望凯文能够成为童话里无忧无虑的小王子,尽管凯文和这个描述相差甚远。
“吉尔,你觉得你父亲什么时候会冲过来杀我?”凯文不满吉尔的分神,漫不经心地问出了重量级的问题。
吉尔一愣,神色忽然变了。凯文刚想说这只是一个问题,就见他冲到自己的面前,与看不见的武器相撞,震得整个书房都在颤抖。
王子的手立即伸到了腰间,碰了一下克伦威尔的圣遗物,力量倒灌进他的身体,让他看清了面前发生的事情。
肯尼斯在这个时候狼狈地冲了进来,叫道:“殿下小心!”
不用他说,凯文也知道袭击者的目标是自己。他手中出现了一把细长的光剑,毫不犹豫地朝着虚空中刺去。他感觉到了阻力,这意味着他刺中了!
他手一松,让光剑在空中消失,退后一步按住了手臂止血。刚刚他的动作太快,虽然成功击中了对方,但也被吉尔和袭击者的战斗波及了。
吉尔在他身边露出身形,担忧地看着他:“凯文,没事吧?”
“我没事,吉尔。你应该去看看他……”凯文扬了扬下巴,示意吉尔去看袭击者。
后者飞快地转过头,在房间另一头扫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回身,查看凯文的伤势:“都成这样,就别管别人了。”
凯文的伤算不上重,但是零零碎碎的伤口覆盖了半条胳膊,看上去也颇惨烈。吉尔查看了一下,手上显露出白色的光芒,如果有教廷的人看见,一定会惊奇为什么他一个魔法师会神术。
凯文伤势稍好,便换了个姿势,以显得自己丰神俊朗。他攒足了气势,看着房间另一边的男人,扬着下巴招呼道:“真没想到剑圣会来这里。不过,阁下想要见我,让人传话就是了,用不着这么冲动吧。”
乌克莱德靠着墙,肩膀上汩汩流着血,身上其他地方更是被细小的风刃切出了数不清的伤口。他喘着气,眼神在凯文和吉尔之间游移,神色捉摸不定,但已经足够阴沉。
他一言不发,手放在剑上,肌肉紧绷,像是被绳索绊倒的野兽,愤怒而紧张——在此时,愤怒更多一些。
吉尔继续一言不发地给凯文处理伤口,待他的伤势基本恢复,他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开口道:“艾芙雅是我带走的,她现在在安全的地方。”
乌克莱德的表情一半继续着愤怒,另一半却逐渐被迷惑代替:“吉尔,你——”
“父亲,母亲是被前任剑圣杀死的吧。”吉尔没有转过身,所以他的声音才能如此平静,不起波澜,“为什么你不让他身败名裂,而是领导着他的门徒呢?”
乌克莱德被他问住了,妻子是这个男人心中永远的软肋。他目光不再锐利,灵魂也不再坚固,狼狈地逞强着:“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吉尔!你继续再在这里,才是背叛了你的家乡!”
吉尔觉得自己又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为这句话而伤心,另一半已经看穿了对方此时的软弱。他从未如此感激过自己身体里属于大精灵的那一部分,这让他不必在这种时候显露出脆弱。
“和入侵者源渊最深的您,大概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人。”他听见自己冷淡地、条理清晰地对自己最崇敬的父亲这样说道,“您在帝都是想做什么呢?做杀死我母亲的人没有做完的事情么?看来,您和他还真是感情深厚。”
乌克莱德避过了儿子的问题,阴森地盯着他身边的王子:“您的人看来都很擅长杀人放火。”
“他们擅长的可不只是杀人放火。”凯文老神在在地耸了耸肩,“老实说,剑圣阁下,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但是我担心,没有这场火,你不会愿意听我说呢。”
“你以为现在我会愿意么?”乌克莱德冷冷地盯着凯文王子,心中颇为忌惮。再来帝都之前他就听人说过这位殿下的行事风格,但是刚刚才真正领教。
凯文耸了耸肩:“我这个人是讲道理的,没跟别人讲过道理之前总是不好意思动手。你愿不愿意不重要,只要我说过就行了。”
他正色起来,伸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说道:“把剑塔的印信给我。无论如何,巴洛克老师唯一的学生是我,继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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