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裕看了眼沈留,沈留开书院的事情,朱裕也曾听说过,今天连番听到沈留追问,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看在沈觅银子的份上,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是陈家。”言之意下,陈家家大势大,总不至于冤枉人。
沈留脊背挺得笔直,“我沈留的女儿,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雨晴眼泪哗哗的落,“爹,我没偷,这是陈夫人给我的,说是给的谢礼。”
朱裕对陈家退婚略有耳闻,只是对雨晴这番说辞仍有异议:“你说这是陈夫人给你的?陈夫人既是赏你,怎会赏你旧物?更何况这东西还是陈老爷的。”
沈觅刚才往来之间,已经大体想通了此事。还未说话,就听沈留冷冷开口:“镇长既然奇怪,何不将陈家人唤来问问?”
沈觅心底暗笑,二叔正在气头上,就让二叔先说吧。
笑话!陈夫人和陈老爷那也是能叫来的?这话朱裕自然不能说出口,冷哼一声,“这个老夫自会询问。”
“那就请镇长问清楚了再来,还有那陈家到底状告何事,还望镇长说清楚,不然我要告陈家诬陷!”
朱裕冷哼一声,扔下了状子。沈留拿过细细看了一遍,沉吟半响。
沈觅悄悄过来,两人交换了眼神。沈留看向朱裕:“我要和陈显对质。”
好大的口气,朱裕面容变了又变,陈显那也是你一个乡野教书先生叫的?人家是谁,人家是镇上首富,陈家家大势大,连他每年都从陈家领银子,不然哪有这么逍遥的日子。
“陈家不过是有点钱,又不是比人多生了个脑袋,如何见不得啊?”沈留并不退让。
朱裕反而踌躇起来,明显的,沈留不是那种无知之人,却几次三番的出言不逊,难道他真有什么依仗不成?还有那句话,有“点”钱,陈家的钱也能叫“点”吗?
正思量间,门外传来一声通报:“陈老爷到。”
一身深蓝色长衫的陈显快步进来,轻浅的笑着,冲着朱裕拱手为礼,一副儒雅有礼的模样。
朱裕赶紧还礼,又冲着沈觅喊道:“快给陈老爷看看。”
沈觅将包袱一亮,又快速收回。陈显的表情已经说明,正是这样东西。刚刚沈觅离开的时候,特意找人通知了陈显。也许陈家对朱裕曾经有过什么暗示,就陈家在这儿的影响力,除了陈显,还真没有人能让朱裕改变主意。
“不知陈老爷此项物件到底放在何处?”沈觅状似疑惑:“我妹妹一介弱女,不过出入陈家一次,如何能盗的陈老爷的爱物?”
“这个……”陈显自然明白此中因果,只是不能对人言而已。
“陈老爷是忘了还是地方太过机密,不能说呢?”沈觅胸有成竹,淡淡一笑:“如果是陈老爷忘了地点,这物品如何能称得上心头宝?要是放的机密,那舍妹又何德何能进去呢?”
“这个放在内宅,由拙荆保管。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陈显不动声色的对上沈觅。
“内宅?小女是个媒婆,能进陈家的内宅已是不易,这物件既然由着陈夫人保管,那地方小女也能进入吗?还是说,陈家的内院毫不设禁,任人来去?那陈家的内院么,还能放下存下什么宝贝?”沈留这话说得阴险,若是别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有不好传言。尤其是现在陈家大小姐,刚刚退婚,要再传出这样的偷盗事件,肯定会有人往不好处联想。就算没人这样联想,沈留也会想办法让人这样联想,那就是陈家大小姐退婚,是和失贞有关。
陈显脸色一变,他刚进来时,只注意到沈觅,那个年轻人有双看透一切的眼睛,让他心生警惕。现在听到沈留的话,眸光转冷,“院内珍宝么,那是我陈家的事,不牢先生费心。”
沈留迎上他的目光,“既然是陈家的事,那就不要牵扯无辜之人。至于珍宝么,每个人都有,不是只有陈家有。比如我,除了自己的女儿嫁人,其他的我还不曾放在眼里。”
悠然眨眨眼睛,大声嚷嚷道:“姑姑,这人口口声声说着是他家自己的事,干嘛还要叫我们呆在这里?这个镇长也真奇怪,到底是一镇之长还是陈家的管家啊?”
雨晴胆气慢慢装了些,走到陈显跟前:“陈老爷,这包袱里的东西,确实是当初陈夫人所赠。当初我退婚之后,陈夫人给了些银子,后来不知为何,又另给了这份物品,当时是绿袖姐姐交给我的。不瞒陈老爷,这东西我打开过。”
雨晴将包袱放到桌上,慢慢打开,让陈显看清里面的东西,几块旧帕子,旧银簪,“里面就是这些旧物件,小女子看过,也细细研究过,真是没看出特别之处,自然也就没看上眼。”
陈显慢慢摩挲那只银簪,动作轻柔,神情悠远,对雨晴的话仿若未闻。
朱裕看看两方人马,动了动嘴,不知说些什么好。
过了半天,陈显将东西细细包好,又冲着朱裕一拱手。“镇长稍待。当时我并未在家,对此事不是很清楚,陈
门外应声出现异味男子,恭谨的垂着手,“回家问问夫人。细细问清此事首尾,别是下人误报,连累了无辜。”
沈觅悄悄松了口气。
听了陈显的话语,镇长动动眼珠,派人给沈家人搬来座位,连嫌疑犯雨晴也有了一张,而陈显早就坐下,端着茶杯不知想些什么。
陈三不多时返回。身后跟着一人,是陈家地管家陈有德,一见朱裕就忙不迭的赔罪:“镇长,都是小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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