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上次听说桃花夫人广下拜帖说要娶落日宫主,你也有兴趣?”花琰撇撇嘴角,冷哼一声,“真是荒唐,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正站在寨门欣赏荒山野岭的关莺猛的一回头,用看知己一般的近乎实体化的灼热目光,把花琰刺得伶伶打了个寒战,活活把最后那句“不过就是一个魔教一个魔头而已”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我去不去看,都得去江南把他们俩找回来。”秦止庆幸的擦了一把冷汗,张张嘴,转念之间又把接下来顺理成章的那句“如果不是在半路上碰到我,你能想得到我是往落日宫凑么”吞了回去,拍拍袖子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驴子脚程太慢。”
除非他变成方炼那种二货,否则这种把好不容易拐到了外婆桥的话题又重新引回正轨的事秦止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关莺重新蹦回门口,扶着门框冲秦止比了个“山贼”的口型。
“是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走?”秦止想了想,最后还是尽量贴合花琰思维方式的换了个问题。
如果说他真的直接问花琰那群山贼去了哪里,回答他的必然只会是花琰一脸“我要精研机关这种俗务怎么会去管,你身为我的朋友竟然还会理这种低等货色的世俗之事,枉费我把你当知己”的鄙视神情。
镇上一个方二白就够他受得了,再添个花琰,秦止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就在这里破了他平时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温文尔雅功。
“机关已经给你了,留下来也想不出什么,明天吧。”花琰毫不留恋的摆摆手,轻而易举的把秦止该如何向方炼交代的难题给解决了。
关莺难得换了好脸色,冲着花琰一伸大拇指,“三少爷不愧是三少爷,做事干脆利落,名士风度。”
秦止只觉得关莺话音刚落,山上就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把自己御寒的内功统统刮成了浮云。
落日宫主的马屁,就是不知道花琰这种身价扛不扛得住……
“玲珑枕么,你觉得花少爷会给你打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绝世暗器出来?”虽然说关莺其实一开始也没领会错秦止带她上山的一重目的,就是发挥她机关师内行的实力,让花琰对她刮目相看继而忘了秦止打断他闭关的罪。
但很明显,尽管一山二虎里已经符合了一公一母的基本要求,但由于花琰水平太臭从而没能看出关莺辛辛苦苦露出的那么一点实力的狐狸尾巴,使得由一方要另一方心服口服的初衷,变成了双方丝毫没有任何价值水准的互掐。
虽然事件以关莺认怂为圆满解决,但落日宫主对于淮北花家的机关水平,也从原来的“和自己齐平”的盲目尊重,变为了极度不信任的清醒鄙视。
“骗骗一般点的人也足够了。”秦止摇摇头,颇觉得有些丢脸,但又不得不为自己家这么些年投在花家身上的银子捞回点面子,“花家能在武林上立足如此之久,也并不全是因为出云山庄的扶持。”
“更何况那样东西从一开始就会在我们手里,什么时候放在哪里给他找到都有我们说了算,那些收到风出来找机关的人根本连影子都摸不到,就算花琰最后塞给我个普通枕头……”
停了停,秦止默默看了一眼正兴味盎然的等着他后续的关莺。
“以你的水平,改成个机关应该也不难吧。”
关莺:“……”
闹了半天,自己还是个善后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吐槽归吐槽,秦止说的话也的确符合事实这一条上关莺还是很认同的,从始至终连消息都是个假的,最多把最后成品放在自己人手上给某些好事又想出名的江湖人和走马观花似地惊鸿一瞥看一眼,能不能把枕头摸热都还两说,谁有时间去推敲里面机关到底是精巧还是粗糙。
更何况就算是找不到机关,江湖人也必定会以“祖传神器就是神器非我普通人能够参详得透”为掩饰,以遮掩自己的无能。
就像费尽心力从落日宫上偷得的假招魂一样,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手上的是把随便一砍就断的假剑,但江湖人依旧以“我成功从落日宫上活着回来啦”为借口在洋洋得意的维护那是真货的谎言。
“你打算就用贼人已经跑了为借口打发他么?”沉默半晌,关莺掩饰性的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回去要哄住带兵上山的方二白依旧是一个艰巨而漫长且曲折的任务。
“否则还能怎么办,拖一个晚上就行。”秦止揉揉由于一想到方炼就突突而跳的太阳穴,“花琰习惯早起,肯定是明天一早就下山,等官差中午跑到山上,寨子早空了。”
关莺点点头,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不过好像有一点我忘了问你啊,少庄主。”当秦止听到关莺语音高高扬起的时候就暗道不好,而等关莺少庄主仨字突出唇齿之间时,秦止已经只恨自己脚下的毛驴没身插双翅能够一路狂飞到客栈了。
“刚刚花家三少爷说,你上我落日宫是纯粹为了闯机关练武功么?”
如果关莺和方炼一个智商水平的话,秦止会毫不犹豫的说,你听错了。
但可惜关莺不是。
于是被拆穿的出云山庄少庄主也只有一脸悲愤的点头承认。
“落日宫机关天下闻名,在下也想试一试,否则江湖上人知道在下身份,谁肯下重手?”
关莺一脸激动的攥住秦止双手,还重重的上下摇了摇,“以后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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