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稍稍放大一点,秦止确定关莺能够听到了,才清清嗓子,接了下去。
“恰恰相反,落日宫虽然与地方衙门城守打交道并不多,但却经常会暗中助官差破一些江湖大案,如果按落日宫素来行事的作风看来,此次突然里通外国私引羌人入关,实在是让人觉得突兀得很,故在此一条推断上,我与内子一直存疑,却只是没有证据,在局势未清之前,不好明说而已。”
林岳皱起眉头,默然无语半晌,才猛地抬头看向秦止。
“齐先生,你所说的……当真?”
关莺恰到好处的自哄闹的人群中回头,颇为讥诮的冲秦止一笑,意思在林岳看来表达得非常明显:
我就说你说出来也没人信,还不如不说。
“要去落日宫,总会经过那么一两个我与内子曾经到过的城镇,林兄到时候派人去城中打听便知,此时多想无益。”秦止拿捏着时候再次给林岳下了味猛药,总算是把关莺那欲盖弥彰的诡异沉默所露的破绽给圆了过去。
赌局开否?
秦止发誓,自己绝对是好心,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撅着个屁股躲在矮树丛里,在帮关莺放风挡着可能半夜睡迷糊摸过来起夜的山贼们的同时,顺便听听左长老给关莺汇报的落日宫里目前那堆烂摊子。
但很明显,习惯于一心二用来听脚步的出云山庄少庄主,在凝神听到左长老关于留守落日宫的六堂主神秘失踪,不知道到底是投靠了右长老而被雪藏,还是因为不肯投靠右长老而被灭口,或者干脆是打算假意投靠右长老,所以现在不方便露面之后,干干脆脆的就忽略了自己现在由于中毒,而已经退化到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内力了。
以至于连白天一直给关莺抬藤椅的大汉摸到自己背后时,后知后觉的秦止依旧没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已经由沉夏,换成了一个和沉夏身形基本相同的山贼。
“齐先生,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关莺和左长老所站的位置还算是比较隐蔽,从秦止藏身的矮树丛方向乍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群在月光之中散发着各种黑影的大树。
所以,当大大咧咧的壮汉山贼在和秦止打招呼时,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招呼,能直接招呼出来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还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就给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当然,拿着匕首的不是左长老。
关莺早在听明白大汉和秦止打招呼的内容之时,就一把扯住了下意识的打算窜出去灭口的老头子。
但拉得住师父,拉不住徒弟。
还没等关莺和左长老开始解释听对方口气,搞不好只发现了秦止一个人,让他应付过去就行了云云。
沉夏就已经轻车熟路的把人一脚踹翻跪倒在地,左手卡脖子右手架匕首,干脆利落的把人脖子扭过来,手起刀落就要割喉咙。
手法利落的和杀猪那一刀基本没什么差别。
关莺:“……”
秦止:“……”
反应过来的左长老:“……”
“你现在杀他,明天等那群人发现人少了一个,你就等着至少有三天我们得留在这里搜,直到把尸体搜出来为止吧。”如果关莺是男人,那么她现在还可以继续躲在树后装神秘,毕竟也有一百多号爷们,估计壮汉山贼也没那么快反应过来到底是哪一个躲在树后,搞不好还会以为是某一个过路的江湖高人。
但偏偏关莺是个女的……
一百来人里,就这么一个稀缺珍贵的雌性生物,认错了谁的声音都不能认错她的。
脸色铁青的扯着左长老从树后慢慢转出来,后者还没等关莺站定,立刻大踏步上前一脚踹倒沉夏,兼带劈手抢了自家徒弟手里就和捏杀猪刀一个手势的匕首。
“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给我打算一下,明天派谁去弄药回来。”
关莺抄着手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左长老把沉夏一顿胖揍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了金口。
“不管是我的还是他的。”一指秦止,关莺又特意瞪了左长老一眼。
“都有几味还算是比较麻烦,我可不想在看到药材的同时,还看到你们和右长老或是乱党那一伙人勾肩搭背的回来。”
左长老:“……”
沉夏:“……”
“杀了他是不可能了,我没工夫和这群人为了这么屁大点事闹得个天翻地覆的还到不了落日宫。”
居高临下瞥了还倒在地上捂着脖子作等死状的壮汉山贼一眼,关莺一脸不爽的伸脚踹了他两下。
“我不管明天是你亲自盯着,还是你派人盯着,总而言之,我不希望看到他在到达落日宫之前,有单独和其他山贼待在一块儿的机会。”
左长老擦了把冷汗,连连点头,几乎是关莺才一挥手示意他赶紧滚别在自己面前晃荡让人看着就想踹,就立刻连拉带拽的一手拖沉夏,一手拽壮汉的跑了。
秦止窸窸窣窣的从矮树丛中走了出来,还颇为细心的伸手拍去了粘在衣服上的小碎叶子。
“药方我是直接给你,还是把药材都分散成一些普通方子,好方便左长老去采购?”
关莺瞥了秦止一眼,慢慢往回走。
“随便你,你爱怎么给就怎么给。“
“那还是直接给你吧。”秦止走在关莺身后,离她不远不近,恰恰好隔了半个人的距离,语气平淡中又带着点俩人初相识时说话的疏离感。
“也免得贵四堂主试得麻烦嘛。”
关莺扭头,又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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