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下一句话。
——清玉喉疾发作,怕是有些日子不能开口说话了。
耳边只剩下一声声的喘息声,却没有他的任何回答。
清雅剔透的公子隐隐有些不安,难道他发现了?
深吸一口气,他双眼凝定他,带着暖意。
——清玉前些日子纵马,感染风寒,嗓子不适,不能给陛下奏萧谱曲。还请陛下见谅。
他没看到,他也看不到,赵毅风红了双眼,双眼中被猩红占据,似魔一般!
他没有看到,他更看不到,赵毅风伸手轻捂双眼,抑制那簌簌掉落的眼泪!
倒映在江玉树那双清亮的却再也看不见的眸子中该是怎样的一种痛,又是怎样的隐忍?
为了所为的宁静致远和彼此心安,他到底有多痛?
——赵毅风,发生何事,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江玉树袖下双手紧握,长久不见的害怕从心里蔓延而起,将他淹没。
沉默,寂静。
相看,无言。
良久,他终于开口,抑制住声线平稳的低声:“朕想念玉树的千岛玉叶,这茶还是那么好。”
江玉树握住他的手不由的一颤,旋即收敛情绪。他秀眉轻凝般的清雅笑容,成为泓玉帝心中难以忘却的过往和心伤。
看着手里的纤细手指,感受他寒凉温度。赵毅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端住那杯茶的。他只看见茶叶在他手中一直晃。可却看不见水中的波纹。
清冽的千岛玉叶,本是清水绿叶,可此刻红艳艳的一片。
有什么东西坠落。
染红了茶水。
那是——眼泪!
也是——血泪!
我为爱成魔,待君来渡?
玉历二十八年,胆寒衣和西门日天的孩子西门吹闲来无事翻阅,《玉书风笔录》,在看到‘玉历三年清玉公子逝去,泓玉帝独守十八年。
玉历二十一年让位其子文景帝江灼华,携清玉公子所用渌水剑,与逍遥崖殉情后。西门吹犹有不解:“这清玉公子何来本事让陛下痴心十八年,想来也是妖颜祸国。要么就是祸国妖星。不然为何能让泓玉帝守护十八年之久。江山都不要了,只为一个男人!这江玉树,必定是祸国妖星!”
西门日天一长/枪横打在西门吹的小腿上,迫使他跪下。
西门吹疼的龇牙咧嘴,只觉得腿险些废掉。这一顿罚跪让西门吹不解,心下有些怒。
西门日天看着他:“你懂什么?要不是陛下和公子,你以为你能出现。要不是公子一人开盛世之先例,破世俗之礼法,担天下之骂名,你以为会有你?
要不是公子和陛下辛苦创立基业,你以为会有如今的大同国度。如果不是陛下和公子冒天下之大不韪,篡改礼法,许男子婚嫁光明正大,你爹老子现在指不定连个伴都没有,更何来你?”
西门吹心里不懂,反唇相讥:“都死了十八年,还让人念念不忘,这样的男人肯定祸国!他就是祸国妖星!”
“你知道公子和陛下走的多艰难?你知道元妃为陛下放弃了多少东西?你知道元妃那么傲然倔强的一个人为陛下付出了多少?你爹老子虽是大老粗,可老子亲眼看见他们一路扶持走过,经历了人世间最残酷的事。不然你以为能有现在的你!元妃是姜国仅有,是姜国的恩人!”
“格老子的,日后你要是再说元妃好坏,老子活劈了你!”
他看着跪立在地的西门吹,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两个人为了光明正大相爱付出了多少?元妃去了……陛下也死了……你永远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你也不会明白他们的爱究竟有多深?”
当海雪见到赵毅风时,赵毅风正坐在城楼上的台阶上,玄黑的披风铺散在台阶上,像一滩漾开的墨,将他的虚白的脸衬的如地狱来的鬼魅,有一种魂将归西的凄绝。
海雪躬身行礼:“陛下,海雪在此。”
泓玉帝抬眼,低低的声音让他感觉身上的衣衫似是被剥尽。带着深深的疲倦和心疼的话像一个历经人事沧桑被人诅咒的孩子。
心痛、无奈、怜惜、疲惫、落寞。
“朕在此静候已久。”
“陛下趁公子熟睡之际召树下前来所谓何事?”
赵毅风轻声一叹,感伤如水般蔓延:“朕想知道,玉树的嗓子是如何废的……他的眼睛又是如何瞎的?”
海雪一怔,旋即心下大喜,可心里却有些无法言说的萧瑟和悲凉……
一早就该知道:公子,这是你的夫君啊,您如何瞒的过他?他是你的枕边人啊。
海雪静静的说着那天的所见所闻,泓玉帝静静的听着。
海雪说完后,泓玉帝轻阖了眼眸,掩饰眸中伤痛。
苦笑萦绕在空中:“四个条件——中剑、断骨、眼瞎、失声。他一个不落的……都做了。”
“江玉树,你真的很傻……你为何这般傻?”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那么也不会渴求。最残忍的莫过于拥有过又失去,失去后再次拥有,却还是要失去。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得到又失。反反复复,终还是逃不脱失去的命运,每一次或许都是凌迟。
红尘三千丈,弱水三千巷,莫非……就真的容不下温润坚毅的他?
多少次受伤,多少次险些丢了性命,多少次撑着最后一口气助自己君临高位,傲世天下。又是……多少次在失去和得到中纠缠沉浮,又是有多少次眼睁睁看着满怀的希望被撕碎。
不惜一切的救他,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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